頭頂的髮夾,眼下略帶了潮紅。「嫂子你等等。」華憶錦起身朝床頭走去,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張粉紅色的卡片遞到了談羽甜的手中。
——
我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那天在街角不小心撞倒你,
我沒有勇氣,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你。只是想着這個可憐的小女人應該會喜歡同樣可愛的東西,
如果你能夠原諒我,並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能給我發一條短訊麼?
真誠的祝福你,可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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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原諒他了?」談羽甜看着羞紅了一張臉的華憶錦,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
「其實他真的挺好的。你們也都說我是可愛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嘴裏說出來,我的感覺不一樣。」
……
談羽甜一直陪到華憶錦睡下,她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客廳里只留下了黯淡的幾盞燈。談羽甜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癱坐在沙發里的男人,還有他身邊若干個空掉的酒瓶。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華慕言你真的不是這種衝動的人,為什麼要對憶錦這麼殘忍。」
談羽甜上前搶過了他手中半瓶的酒,放在了遠遠的地方。
或許是有些醉了,華慕言的目光渙散着,游離着。像是整個人被帶去了很遠的地方。
「她不能再因為感情受到傷害了,以她的身體,她承受不起。」
「你是說憶錦以前為情傷過?」談羽甜有些詫異,據她了解,華憶錦自小智商上就已經是有問題的,一個智力障礙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談過戀愛呢?
這是華慕言的心病,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也沒什麼錯,華憶錦當初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而他卻是健康的,還縱容那人狠狠的傷了自己的妹妹。
華慕言不堪回首的擺着頭。伸手向嘴邊舉起,卻發現手中的酒瓶已經沒了。
「給我酒。」
「不!華慕言,你難道不能清醒一點?如果你堅持這么喝,我也陪你好了!」
談羽甜順勢舉起了放在一旁的酒瓶,華慕言一把奪過去重重摔在地上,晶瑩四濺。接着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呼……呼……
「你剛剛從醫院出來是不能喝酒的……」華慕言挑了挑眼皮,想讓自己儘量的清醒過來,「那年,也有一個這樣的年輕人,她天天陪在憶錦的身邊,照顧她。帶她玩,甚至守護在她的病床前……」
「我們都以為他是愛着憶錦的,直到有一天,他開出了一張支票,說自己已經夠了,該收回他付出的代價。他笑憶錦是個傻子,如果沒有身家背景,她扔在馬路上都不會有人要,我記得憶錦哭的很傷心,她不吃不笑,整整的傻了半年,也再不敢跟陌生人講話……」
「那憶錦現在不是很好?」
華慕言遲疑了一下,「不!當初的她智力還是不健全的,不代表她已經忘了。」
談羽甜的眉頭緊了緊,她起身坐到了華慕言的身邊,「我看憶錦已經沒有問題了,反而有問題的是你。」
「怎麼可能?」
所謂當局者迷。談羽甜無奈的搖擺了頭,「你有沒有問過憶錦,對於那次的事情她是否後悔了?」
華慕言回憶着,遲疑着擺了擺頭。
「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才清楚,憶錦是個單純的好女孩,她的心底是陽光的。或許她已經原諒了那個人也說不定呢?或者她覺得經歷的便是美好,可是你卻執着着。否則真如你那麼說的話,憶錦為什麼會為遲暮心動,她還是從內心裏渴望一份愛情的,不是嗎?」
「這……」華慕言也有些分不清了,似乎談羽甜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哥哥,她不允許華憶錦再犯下同樣的錯誤。「那也不可以,我不能任由她的心胡來。」
談羽甜跟這男人有些說不清的無奈,「你能決定她的一聲嗎?憶錦的病基本已經痊癒了,難道你要這樣跟着她一生?在我看來。你還沒有你妹妹勇敢,是個一朝被蛇咬,一生怕井繩的膽小鬼!我懶得跟你說呀!」
談羽甜起身要走,想華慕言這個木魚的腦袋,再說太多也是沒用。華慕言伸手拉上了她的手臂,「那你呢?你的感情也是同樣的執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