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最後一場賭,贏了。事後楊廣經常想起她,夢中也常與她幽會,談詩作畫,舉案齊眉,十分恩愛,這是後話。
回到寢宮之後,楊廣臉色陰冷的看了一眼袁紫煙,「紫煙,此時並無他人,侯氏之死可否與你有關?!」
「沒有!」
……
楊廣等了片刻,但袁紫煙除了這兩個字卻再沒有其他解釋,不悅的問道:「侯氏備受冷落,是朕的疏忽,朕一定會徹查,並還她一個公道,而你不早不晚,偏在她死時提及此人,只怕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哎,袁紫煙微微嘆了口氣,怎麼說呢,實話實說肯定不行,楊廣再聰明新潮,也接受不了穿越這麼先進的思想。
「只有一個答案,說出來你也可能未必全信。」袁紫煙底氣不足的說道。
「直說!」
「那個,我算出她今日有自盡,所以想讓大哥去解救她,可是沒想到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什麼?楊廣不可置信,這個理由,這是特麼的太扯了!
你?!楊廣甩袖,背對着袁紫煙不悅的說道:「既然朕屏退左右,便是有意偏袒你,為何仍然不實話實說?」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袁紫煙辯解道。
「還敢如此說!」楊廣猛然回過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機,狠聲道:「那你敢對天指誓嗎?」
「敢!如果我……」
「等等,你用你父親袁天罡的名義起誓,如果今日對陣所言不實,他便不得好死!」楊廣痛失愛妃,新年氣氛被打擾,惱怒程度可想而知。
袁紫煙一時語噎,這可如何是好?她當然沒有說實話,但如果告訴楊廣她是個穿越人的話,恐怕楊廣都有可能盛怒之下把她拖出去斬了。
哎,袁紫煙微微嘆了口氣,「大哥,何時你也不再信任我了呢?」
「不要岔開話題!」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個侯夫人是因為有人故意遮掩,所以你才一直沒有見到她。我只不過替她抱不平,但是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自盡了!」袁紫煙情緒也有些激動:「你不去審訊間接逼她死亡的真兇,卻在這裏一再讓我發誓,有意思嗎?!」
「袁紫煙!」楊廣一聲怒吼:「朕真的是把你慣壞了,竟敢對朕吼叫!」
「好,我伺候不了你,今天就離開這裏!」袁紫煙說着扭頭就往外走,沒想到身後傳來楊廣陰冷的聲音:「朕確曾答應你離宮而去,但是目前你有諸多嫌疑,朕要給亡魂一個交代!」
袁紫煙腳步一緩,胸口傳來劇烈的痛楚,含着淚回頭,顫聲問道:「大哥,難道在你眼裏,我真的是那萬惡不赦的殺人兇手嗎?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會為自己解釋一個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袁紫煙晚上一直在自己身邊,並沒有作案的機會,起碼侯氏不是她本人逼迫而死。也許袁紫煙突然提到此人就是一個巧合。楊廣泄了勁,步伐沉重的走到窗前,喃喃問道:「紫煙,你可知朕現在有多害怕?一個絕色御妻,竟然不被朕所知八年,最後絕望自盡。朕的江山不穩,而這後廷也是暗濤洶湧,非人力可以扭轉。朕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也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紫煙,你說,朕會成為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袁紫煙正在賭氣,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淚,卻是一個字不說。
哎,下去吧。楊廣衝着袁紫煙擺擺手,袁紫煙則立刻轉身跑了出去,一刻鐘也不想多在這裏停留。
正月十五之前,宮中的重點不是節後餘慶,而是全力調查侯夫人的死因,最後確鑿證據證明,她確為自殺,並未有人脅迫,因為大家從來沒看見她和誰走動頻繁,其中也包括嫌疑最大的袁紫煙和許庭輔。
袁紫煙一心想要穿越回家,自然對這裏的榮辱並不是特別在意,而許庭輔無家可歸,這皇宮就是他最後的歸宿,帝後就是他的靠山,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絕不可有任何意外。
日子再次恢復到年前的樣子,每個人都在忙碌,身影穿梭在宮中的各個角落,而相比之下,之前的新老一輩的兩大紅人代表,許庭輔和袁紫煙卻顯得有些落寞,每日大多時候都是呆在自己的房中。
因為兩人受到了帝後最大的信任質疑,侯夫人的死,多多少少跟這兩個人有很大的關係。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