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情況這個妻子也不是個願意受氣的,只怕也會頂回去,然後倆人就喊啊吵啊
季丹短短一秒腦中就爆發了一場家庭戰爭,她踟躕着想站起來溜走避開來着,就聽到丈夫粗聲粗氣地說:「你好好看看,那個包夾層裏面有沒有?」
季丹有點恍惚,還沒等她品過味兒來,妻子已經手腳麻利地全翻了一遍,沖丈夫大喊:「沒有!」
完了
,這下是真完了。回過神來的季丹開始感到害怕,就好像接下來要被罵的是自己一樣。
季丹覺得自己有「尷尬症」,當周遭場景里發生了其他人需要尷尬的情況時,她作為局外人或者旁觀者也會局促不安,尷尬無比,甚至還會表現為臉紅頭暈打哆嗦。就好像現在,她覺得小廣場上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那位丈夫站起身來,季丹的身體也跟着緊繃——倆人一定是會吵一架了,季丹心想,說不定丈夫還會把包一腳踹翻。季丹仿佛已經看見踹飛的包里七零八落掉出來的各種工具,中間夾着一把小小的剪刀——這就是證物,這就是依據,丈夫可以肆意唾罵妻子無用了。沒有也沒關係,丈夫也可以借題發揮,罵妻子沒有把工具收拾齊全。
季丹想離開,又怕自己妄動反而惹得丈夫更加惱羞成怒。她咬牙切齒一臉猙獰,像那個躺在地上等待審判的灰撲撲的帆布包。
丈夫站起身,手裏還拎着一把小鐵鏟,皺着眉頭走到帆布包旁邊,把鐵鏟扔到地上,蹲下來開始在帆布包里翻找,掏了好一會,終於收回手,手上拿着一把形狀有點奇怪的剪刀。
他拎起鐵鏟,白了妻子一眼,說:「麻煩。」
妻子坐在馬路牙子上,像是惡作劇成功一樣,一邊用草帽扇風一邊笑嘻嘻看着他,說:「我才不慣着你呢!」
季丹像是感受到了衝擊,又像是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恍然大悟——原來夫妻可以是這樣相處的。繼而又啞然,這不才是正常的嗎?自己所熟悉所想的才是不正常的吧。
季丹匆匆離開了那個讓她難堪的地方,想到剛剛還在對那對夫妻心生同情就想嘲笑自己,誰輪得着同情誰呢?
對於馬建成,季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其實有句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跟陳楊和孟凡講,也不好意思跟季夏講,甚至可能對着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樹洞,她都不敢說出這句話——她渴望一個男人的愛。可以是男朋友,可以是哥哥弟弟,也可以是異性朋友,可以是尊敬的師長,她很希望生活中有一個可靠的男性形象。
所以當尹況消失了,馬建成出現了,季丹下意識就想抓住這個對她特殊的男人。這是愛嗎?是依賴嗎?季丹想不清也不願意再去想了,反正無論如何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季丹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談戀愛,在這種洶湧激烈的渴望中,好像所有的男人她都可以接受,這是清醒時的她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廣場上偶然看到的一幕,也讓季丹發現自己對於婚姻、夫妻和家庭的理解好像充滿了偏差,這讓她更加不想現在就戀愛,就開始一段親密關係。她想着,還是要等自己心態變得平和健康之後再戀愛吧,要是家裏又逼她找對象,她就撒潑好了,反正在家裏人眼裏,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壞脾氣不聽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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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