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作據點,就在深圳安家吧,我們可以做一輩子好朋友,我允許你每天都可以到我家吃飯。」
「才不稀罕和你做一輩子朋友。」她又拍拍自己口袋:「別忘了,我有你家鑰匙,想去就去。」
「不和我做朋友,那你想怎麼辦?」
「等滅了鍾川葵,我們要是都還活着的話,我會告訴你。」
「好,咱們說定了,我們一定會活着。」
她把腳上的鞋蹬掉,抱着我的腰:「麥子,把車窗關上,睡吧,抱着我睡,讓我睡個好覺。」
關上車窗,李木也傳來微微鼾聲。
貢布專注着開車,我暈暈乎乎,卻又無法入睡。很是佩服那些坐車上能快速入睡的人,再遠的路途,只要能睡覺,我覺得路途就像被縮短了。
人在最百無聊賴、無可奈何之時,能安然入睡,真是人生一大福氣。要去遠方,坐在空間極度有限的車裏,這是最無聊之時,也是最無可奈何之時,無可奈何,是因為只能在車裏,必須要前進。
在那個顛簸的車裏的深夜,我第一次反覆糾纏一個問題:梁鳳書有沒有獻出過她的身體?她既然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她既然對我有所隱瞞,那麼……
不敢想,不願意想,但又一直在想。感覺是自己心胸狹隘,自己逼着自己胡思亂想,可又不能不胡思亂想。
甚至卑鄙地想:梁鳳書說是為了我,其實也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更富裕,也是為了她自己的生活更富裕。當然,人想過上更富裕的日子,是沒有錯的,在弱肉強食的殘酷人類世間裏,誰不是不擇手段呢?
我為自己的身體出軌找到很多理由,感覺是生活把我引誘到那一步,不得不走那一步,是順其自然,是水到渠成,是沒有傷害的。可我無法接受梁鳳書的身體被別人享用過,我這樣想是自私嗎?是心胸狹隘嗎?
從窮山溝到繁華都市,我一直在追求公平,總感覺自己遭受着種種世間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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