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熊姨走了進來,她看着笨熊,責怪道:「你這隻死笨熊,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幹什麼,趕快給我回去睡覺。」
她的語氣雖然凶,但是丁依依聽出來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在看着自己的時候帶着責怪,似乎是氣自己居然打她的兒子。
「早點睡。」她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然後轉山關上了門。
丁依依覺得委屈極了,她全身忍不住的顫抖着,身上笨熊殘留下來的魚腥味讓她難受得想要吐出來,對於葉念墨的思念又讓她很想哭。
漫漫長夜,她再也沒有合上眼睛,只是在心裏期盼着能夠儘早靠岸,然後通知葉念墨來找她。
次日,她睜着通紅的眼睛,門推開,笨熊端着早飯走進來。
她看着他,心裏很很排斥,卻想不起來為什麼排斥他,腦子裏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被自己忽略了。
「媳婦你怎麼了?」笨熊靠近,他身上的魚腥味一下子竄進了丁依依的鼻子裏。
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笨熊做的事情一下子湧入腦海里,她厲聲說道:「笨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不能再做了。」
「都怪媽媽。」笨熊嘟噥着說,精壯的肩膀有氣無力的慫拉着。
丁依依吃完早飯,熊姨來了,她手上拿着繃帶和草藥,「後天就要上岸了,今天給你換最後一次藥。」
「熊姨謝謝你,不過你這藥真的很好用,我現在的手完全不疼。」丁依依笑嘻嘻的說。
熊姨蹲着給她換藥,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就算現在把你整隻手給截下來你也不會感覺太疼的。」
丁依依倒吸了一口氣,不僅僅是因為她話里奇怪的意思,更是因為這恐怖的比喻,她有些尷尬的說着,「是嗎?那真的是太厲害了。」
「你會煮飯嗎?」熊姨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她點頭,「會,不過不怎麼好吃。」
熊姨也不介意,「會做就可以了。」她收拾換下來的繃帶,轉身就像走。
「熊姨。」丁依依叫住她,「最近也沒有搜查隊來過嗎?你有聽到關於那艘飛機的事情嗎?」
「這些我都不知道。」熊姨又變得有些奇怪,她冷漠的落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丁依依皺着眉頭,這幾天她幾乎都不再想這件事了,仿佛這件事只是她的一個夢,有時候連葉念墨她也不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嘀咕着。
傍晚的時候,她走出艙門,隱約看見了不遠處天空有若隱若現的東西,她知道這是燈塔,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能夠回家了。
笨熊從她身邊經過,見她那麼高興,就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
「我看到燈塔了。」丁依依喜滋滋的說話,笑容也明顯起來。
笨熊仿佛被迷住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她,好半響才說道:「你看燈塔做什麼?」
「看燈塔我就可以……可以做什麼?」她迷糊的站在原地,心裏雀躍的情緒還沒有消失,但是她卻想不起自己到底在雀躍什麼。
腦子裏閃過很多人的影響,他們就好像急速略過的光線,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他們都在說話,每一個人的聲音她都很熟悉,但是這些人是誰?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笨熊見她沒有理會自己,抓抓頭就走了,丁依依還站在原地思索。
忽然腦海里有一個人逆光而來,他想不起他的容貌,但是卻覺得十分熟悉以及親切,那個人是誰?
甲板上傳來笨熊渾厚的歌聲:「漁船上的小伙去遠方。」
「漁村裏的媳婦兒等着他。」
「她站在槐花樹下向遠方眺望。」
「地下有落葉和她的思念。」
「地下有落葉和她的思念?」丁依依反覆咀嚼着最後這一段話。
「落葉?落葉?葉念墨!」她大聲喊出聲來,「葉念墨!」
她心很慌亂,哪怕時間其實只過去了十分鐘,十分鐘裏她居然把葉念墨忘記了,完完全全的從腦子裏剔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背後有人拍着她的肩膀,她嚇得轉身,「熊姨。」<ig src=&039;/iage/5858/2612207webp&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