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吃酒,吃的不僅是酒也是寂寞。
沒有桑桑管銀子,他可以大手大腳的花。
可是寧缺想起那丫頭跟自己分了家產,卻更加的鬱悶不爽。
寧缺忽然間清楚的認知到一個事實,自己的快樂和悲傷,竟然一直都與桑桑有關,與那個長得不漂亮的小丫頭密不可分,彼此間的生命交融在一起,這是怎樣的人生?怎樣的孽緣啊?
穿越了,小時候過着逃亡的悲催生活,這就罷了...長大了,娶媳婦也不能找一個漂亮的?只能娶那個黑丫頭?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與寧缺以前想像的不同,所以他淚目,借酒澆愁,買一場醉,他胡言亂語,他哭,他叫,他放浪形骸,他憤恨命運的不公,一切的好運都在那條鹹魚身上,而自己承擔了所有的噩運,這他麼什麼世道啊?什麼狗屁的昊天啊?讓自己活的如此累。
寧缺坐在窗畔,緩緩地飲着酒,眼睛漸漸眯了起來,看着夜空裏的繁星,想着這兩日裏的糾結事,哼唱道:「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好幾千年……」
(求佛,小時候的歌兒,很好聽的。)
一首曲子,引來一位大人物的登場,夫子回來長安,沒有回後山,讓大黃牛自己回家,自己卻跑來喝酒,而剛才興起,給自己的小徒弟做媒的事情很快的就拋在腦後了。
典型的不負責任,只管挖坑不管埋。
夫子的首要事是先喝三壺松鶴樓春泥瓮存的新酒,解解饞,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不巧,緣分,還是孽緣,師徒兩個人是松鶴樓最後的兩個客人,一牆之隔,都坐在露台上飲酒,這是師徒的初見。
然而...喝酒的兩個人酒量貌似都不行,所以倆人很快的就暈乎乎的,眼前的景象都是朦朦朧朧的。
未曾相對,相鄰飲酒,老少二人同時長吁短嘆起來。
都在感慨人生。
少年在感慨自己的愛情?這原本在少年的眼中是最廢柴的東西,他一直不屑去擁有,那時候他的心中只有仇恨,沒有溫情,可是當來臨的時候,割捨起來,卻是那般的不舍,不痛快。
對那位聞名的書痴姑娘,寧缺真的會沒有動心?很喜歡很喜歡的少女,以及讓他很無語很無語的小丫頭。
結果書痴是別人的,只有小黑丫頭是自己的...這是自己從心的決定,可當一切冷卻...
老人感慨的...或許是他千年的人生?
活的如此久,還有什麼是自己看不開的呢?或許就是幾十年前...
老人看着少年人,說道:「那些紅塵煩惱,那些小情小愛,你既然避不開,招惹了,求佛何用?不如求己。」
寧缺暈乎乎的搖頭,用力的一拍桌子,說道:「求己?我一直在求己,所以我做出選擇,所以我現在就應該很痛快?可...可即便做出選擇,可就真的不痛嗎?」
比如現在,我真的....
...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