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不擅長交際,也不會刻意說好話,但這就是最真實的他。
「爸,慢走。」這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尊重,和討好逢迎無關。
安建山駐足,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和瑤瑤好好的」
莫名的讓龐飛有種臨行囑託的感覺。
安家的女人們得知安建山要走,都很不舍,特別是曹秀芳,難得見到這個平日裏尖酸刻薄的女人流露出不舍的情緒,「不住一晚嗎」
「不了。」安建山和自家妻女的話倒是很少,身影很快融入黑夜中。
安建山一走,曹秀芳就哭了起來,安瑤和安露忙着寬慰,說什麼他遲早會回心轉意之類的話。
之前兩姐妹表現的那麼乖巧,曹秀芳那麼溫柔善良,甚至她愛打扮愛買東西,好像都是為了扮演安建山心中的好妻子好女兒的形象。
龐飛難以相信安建山是那種負心漢,這是一種直覺。
他對樓下的戲碼不感興趣,兀自回了房間。
如今又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了,不留在安家還能去哪
大不了以後有工作了和他們接觸的少了,少吵架就是了。
這邊剛躺下,那邊臥室門就被人推開了,「我爸都跟你說什麼了」
「麻煩你下次進來之前先敲門。」龐飛就是不喜歡她這種說話態度。
安瑤冷笑一聲,「你以為在我爸跟前說我幾句壞話他就會站在你那邊別做夢了,他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幾次,你以為他能幫得了你什麼」
「有病。」龐飛翻了個身,不去理她。
「卑鄙小人」身後傳來高跟鞋離去的聲音,耳根終於清淨了。
翌日,龐飛早早起床,今天是第一天報道,不能遲到。
安家離他上班的地方比較遠,坐公交過去,路上得耽擱不少時間。
其他人都還沒起來,只有傭人在廚房裏忙碌着準備早餐。
龐飛來到廚房,見張嬸正費力地抱一桶油,搬了幾下都沒搬動。
「張嬸,我來吧。」龐飛走過去,「刷」的一下就將幾十斤的油桶提起來放到位置上,跟玩一樣。
這個家也就張嬸拿他當姑爺,龐飛也樂得幫張嬸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姑爺這是去上班吶」
「嗯,找了份工作。」龐飛拿了幾根油條,「我先走了。」
「誒,等等,八寶粥是熱好的,您帶上。」
安瑤每天都是將早餐帶着在路上吃,所以張嬸會準備一些杯子之類的,粥已經熬好了,盛杯子裏就能喝。
龐飛接了八寶粥,幾口就喝了喝精光,右手五根油條一起入口,狼吞虎咽。
從部隊上下來的沒幾個吃飯斯文的,為這安家母女三人沒少說他。
她們說她們的,龐飛該怎樣還怎樣,一個人的習慣哪是說改就能改的。
口袋裏的錢還能坐幾天公交,先這樣吧,等實在沒錢了再說。
到酒樓的時候八點不到,還沒到上班時間,龐飛就在外面等着。
八點一刻,陸續有員工到來,龐飛一眼從人群中認出應聘他的女人。
「林主管,我來報道了。」
「來的真早啊,其他新人要九點才到,這樣,你先去上去等着,等人到齊了我給你們一塊安排培訓。」
林靜之是那種不算很漂亮但給人感覺很舒服的女人,說話很溫和,留着一頭披肩長發,臉型小小的,有種鄰家小妹的感覺。
許是長期被安家那三個女人折磨,如今見到比她們對自己好的女人就讓龐飛有所觸動,要知道,以前在境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少頂級美女圍繞在他身邊,他都不為所動的。
此一時彼一時啊
九點鐘,新人們到齊了,林靜之帶着他們領了保安服,然後帶着他們熟悉酒樓的環境,給他們講需要注意的事項。
這家酒樓一共六層,規模挺大的,主要針對的是高檔消費的客人。
而他們要做的,不僅是保護酒樓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保護客人們的安全。
畢竟顧客是上帝嘛。
上到六樓,遠遠的就聽到某包廂里傳來的爭吵聲,還有酒瓶子被摔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