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奉之後送彩禮,送完茶禮踩花堂,捎午都顧不上吃就又過嫁妝,左一趟右一趟,忙得不亦樂乎,引來許多街坊鄰居圍觀。
一天之內要把這麼多事辦完,在巴縣城真是一件稀罕事。
一傳十十傳百,府衙段經承家二閨女要嫁給縣衙以前的清韓四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神仙坊。
任禾正在房裏讀道光三十年庚戍科探花許其光的「進士策」,這張不曉得哪個店刊印的「進士策」是托人從成都府好不容易買來的,所以看得很仔細,讀得很認真。
正讀到妙處,弟弟任怨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一進門就火急火燎地說「哥,不好了,段吉慶那個老東西給臉不要臉,竟把他家二丫頭許給了以前在縣衙幫閒的一個小清」
「縣衙吏多了,你說的是哪個」任禾下意識問。
「韓四,大名叫啥我忘了,就是就是那個幫人保歇的韓四。」
「有點印象,他好像是從鄉下來的。」
「對對對,他有個叔,他叔大名我曉得,叫韓玉財,以前在道署當過差,後來跑到縣衙去做戶房經承,他就是他叔從老家帶來的。」
琴兒的倩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想到琴兒就要嫁給別人,任禾一陣心酸,放下「進士策」喃喃地說「段經承咋把琴兒許給那個小清,他是不是在跟我置氣。」
任怨一屁股坐到他對面,拍着桌道「哥,聽街坊們說韓四現而今不做清了,好像捐了個啥官。你再過兩個月不是要去京城趕考嗎,他一樣要去京城,打算去京城補缺,要是這個缺能補上,他以後就是官了」
「花銀子捐的官,哈哈哈」
「哥,你笑啥」
「捐納的官也算官」任禾深吸口氣,站起身譏笑道「歪門邪道,不是正途,別說他這缺沒那麼容易補上,就算能補上又能咋樣。跳樑小丑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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