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遇到挫折,藩王再趁機搗亂,那可就不好辦了。」
柳淳沒說什麼,而是點頭道「殿下慮得是,臣疏忽了。」
「不不不」
朱允炆忙擺手,「先生之論,即便皇祖父,也非常讚賞,皇祖父幾次叮囑弟子,要想治國安邦,非仰仗先生不可。」
沒想到,自己在老朱那裏,地位還挺高啊
柳淳輕笑,「是陛下謬讚,臣只有盡心竭力而已。奈何臣對削藩之事,沒有太多的心得,不知道殿下,有沒有可以指點的臣洗耳恭聽」
朱允炆遲疑了片刻,道「先生,弟子以為當下可效仿漢武帝之推恩令,將強藩拆散。」
「哈哈哈」柳淳大笑「那寧王和遼王,就是殿下的手筆了」
「這個這個弟子事後才知道的。」朱允炆無力地辯護着,停頓片刻又道「先生,弟子覺得,還應該定名分,安人心。「
「如何定名分,安人心呢」
「儘快挑選德才兼備的敦厚之人,作為世子,日後繼承藩國,也就不會出亂子了。」
柳淳越發想笑了,「殿下,如果臣沒有猜錯,燕王長子朱高熾,就是這個敦厚之士,對吧」
朱允炆忙點頭,「先生也是這麼看的,那就太好了。弟子聽聞先生也是高熾的老師,不知道能不能替高熾表奏皇祖父」
柳淳微笑,「冊立藩王世子,乃是禮部的職責,臣回頭安排人上就是了。」
「那有勞先生了。」
柳淳起身要走,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對了,今天是殿下的生日,臣竟然忘了禮物,實在是該死」
柳淳讓人取來了一個紅木箱子,展開之後,裏面是一副刺繡,在圖上嵌着一百零八顆碩大的東珠,共同組成了一個壽字。
擺在眼前,熠熠生輝。
「誒呦,先生如此厚禮,弟子怎麼敢收啊這麼大的珠子,我從來沒見過。」
柳淳輕笑,「這是產自遼東的東珠,個頭大,晶瑩圓潤,堪稱珍。殿下若是願意放眼四海,各種奇珍異寶,多如牛毛,不算什麼的。」
朱允炆連連點頭,可眼睛還是落在了這些東珠上面,甚至還伸出手去摩挲,顯得興奮無比。
柳淳送過了禮物,就從東宮出來。
他剛走,朱允炆就立刻變了臉色,這時候從房的側門,走進來一個中年人,正是那位齊泰
「殿下,你看,這麼大的珍珠,一般的富貴人家,連一顆都拿不出來,柳淳一下子拿出了一百零八顆,他不是貪官,又是什麼」
朱允炆麵沉似水,「柳先生協助皇祖父建立銀行,還曾經創辦大寧鋼鐵廠,就連父親在日,都曾經入股,他有錢,並不奇怪」
「錯」
齊泰搖頭道「殿下,為官者,行商賈之事,跟商人攪在一起。一直以來,柳淳都極力諷刺士人,說士紳經商,官吏貪財。可縱觀他的言行,表裏不一,自相矛盾,臣唯恐此人居心不良啊」
朱允炆重重嘆氣,「齊先生,你和柳先生都是孤的師父,他還是皇祖父親自挑選的,你不要離間我們師徒之情行了,那邊壽宴開始了,你過去作陪吧」
齊泰頓了頓,站起搖頭離開。
朱允炆苦着臉,過了半晌,才厭厭擺手,讓人把這副壽字圖送給了母親呂氏。
「恭喜你,撿了個大便宜」
柳淳衝着小胖墩道「你要當燕王世子了。」
朱高熾準確說已經不是小胖墩了,他長得很高大了,都說朱高煦像朱棣,其實朱高熾也差不多,只不過被一身的脂肪給遮掩住了。
從幾年前,柳淳鼓勵他鍛煉身體,到後來跟着藍玉練武。
朱高熾看起來還是很胖,但是渾身的肌肉發達,五大三粗,堪稱一頭猛熊。只不過這小子善於藏拙,跟誰都是一副憨厚的模樣。
只有在師父,舅舅,或者兄弟面前,才會露出狡黠的一面。
「有什麼好的,被挑選成了燕王世子,那說明我在人家的眼裏,好對付」
「哈哈哈」柳淳大笑,「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朱高熾哼了一聲,「還不是跟你學的,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當柳淳的大弟子,豈不是很丟人嗎」
「說得好」柳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