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段如南本來一肚子火,可是眼見陸錚神色如此嚴肅,心中不由得犯嘀咕。他自詡小孟嘗,頗有容人之量,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哪裏肯落下一個不能容人的污名?當即他衝着左右使眼色,道:「退下!」
待其他的人都退下以後,段如南冷着臉對陸錚道:「陸大人,你好生無禮,私闖府衙,我想問問是誰給你的膽子?」
陸錚面對段如南的暴怒質問,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坐在了他的對面,道:「段大人最近新收了一門客,此人生得五短身材,醜陋不堪,可段大人對其言聽計從,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段如南微微愣了一下,斜眼看向陸錚道:「陸大人,我段某人的門客多得很,怎麼?我招攬門客這點事兒有什麼問題麼?」
陸錚哈哈大笑,道:「段大人好門客,這是好事兒,能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個自稱姓閻的人,卻是大有問題。
我這麼說吧,此人並不姓閻,而是複姓仲父,單名一個『明』字,仲父明,在京城攪動風雲的縱橫權謀者,為戴皋不容在京城無立足之地,逃離京城之後消失無蹤,沒想到卻到了西北,而且到了段大人的府上,段大人,您說這事兒巧不巧?」
段如南勃然起身,道:「胡說八道,陸大人,這年頭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段家可從來不認識仲父明這號人。知道麼?」
陸錚神色不變,道:「段大人息怒,其實這件事我不過是來給你報個信而已,就在剛剛半個時辰以前,仲父明在一堂門前組織十多名死士刺殺宋家宋三公子,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城防營,如果不出意外,很快這件事順藤摸瓜就能查到段大人您府上來。
到時候,段大人可以和宋三公子這般解釋,就不知道三公子會不會也這麼認為?」
「啊……」段如南一下愣住,整個人如遭電擊,瞬間臉色大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想駁斥陸錚,可是陸錚的話字字句句,他不能不信。
姓閻的來歷神秘,其能耐段如南親自見識過,是真的厲害。他一直都疑惑為什麼自己有這等福分,能夠招攬到這樣厲害的謀士,敢情此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仲父家的仲父明?
而仲父明來西北其目的是要刺殺宋三公子?如果陸錚說的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段如南真就要大禍臨頭了。
宋三公子出了名的暴躁嗜殺,此人在軍中號稱第一悍勇,一身武藝了得,眼中容不得沙子,他在涼州地面上遇刺,就算刺客和段如南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段如南也難辭其咎。
而現在刺客竟然是從段如南府上出去的,段如南如何能解釋得明白?
「段大人,忠言逆耳,言盡於此!下官告退了!」陸錚衝着段如南拱拱手,冷冷的道。
「慢着,陸大人,你慢着!」
「怎麼?段大人還想留下我?抑或還是想滅我之口麼?」陸錚道。段如南連連擺手,臉上擠出笑容,道:
「陸大人,你誤會了,我段如南一直很欽佩大人的才學,呵呵,剛剛怠慢了,太怠慢了!我給你賠罪,陸大人啊,眼下事情到這一步了,你要救我啊!」段如南語無倫次,因為緊張,身子都瑟瑟發抖。
陸錚冷笑一聲,道:「段大人,您這麼說我哪兒敢啊?我一個小小的縣丞,哪裏能救得了大人您呢?
我可聽說大人手眼通天,早就成了戴相的門生了,這等事情,恐怕只有戴相出手才能相救了,我一介生,恕我無能為力啊!」
陸錚連連擺手,轉身要走,段如南嚇得肝膽俱裂,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戴皋就算再權勢滔天,他怎麼能阻攔得住宋三公子這等殺人不眨眼的凶人?
再說了,他雖然是和戴皋搭上了關係,關鍵時刻,戴皋會為了救他和西北宋家交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陸大人,您別這麼說,此時只有你能救我了!」段如南一急,竟然抓住陸錚的手「噗通」一下跪倒了地上,淚水鼻涕都上來了,那樣子別提多楚楚可憐了。
陸錚吃軟不吃硬,被段如南重新安排坐下,段如南親自給陸錚斟茶,態度別提多恭敬客氣。
陸錚道:「段大人,事情的真假你還懷疑?」
段如南搖搖頭道:「不懷疑,絕不懷疑!」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