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拉了次兩臂就一陣陣酸麻。
「滾開。」
就在這時候一個粗暴的聲音響起,裴亭山一躍上了高台,抬手把王根棟手裏的硬弓拿過來,肩膀一抖就把王根棟撞到了一邊。
鬚髮皆白的裴大將軍拉弓射箭,出箭的速度居然快到令人咋舌,連續開弓三十幾次也射空了一個箭壺,老人已經是臉色發紅,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嗖
突然之間一支羽箭從側面過來,快的讓人避無可避。
發箭的是海浮屠。
沈冷看到側面閃了一下,那是箭簇飛過來的時候反射的陽光,只是一閃箭已經到了,他左手伸出去凌空一抓,箭速那麼快,尋常人別說抓住,看清楚都難,然而沈冷居然真的一把抓住了
他握住羽箭,箭杆在他手心裏往前沖,然後是箭羽,那箭居然是鐵羽箭,在沈冷手心裏割出來好幾道口子。
箭停下來,距離裴亭山的眼睛不足一寸。
沈冷隨手把鐵羽箭扔在一邊,撕了一塊布下來隨便把手包紮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弓從裴亭山手裏接過來,繼續發箭阻擋試圖衝上來的海盜。
這三個人憑着一張弓守住上來的台階,竟是足足守了一炷香還多的時間。
不管矢地浪如何催促,他手下人眼睜睜看着上去一個被射死一個,誰還敢第一個往上沖。
裴亭山站在那看了沈冷一眼,依然只是哼了一聲後從高處跳下來,他蹲在皇帝身邊長長的喘了口氣「臣果然是老了,才發了三十幾支箭而已,竟是累的這樣。」
皇帝卻沒說話,腦子裏都是剛才沈冷為裴亭山抓住的那一箭。
當時裴亭山已近乎力竭,如果沈冷沒有反應過來,或是故意反應不過來,裴亭山就死了。
站在沈冷的角度看,裴亭山一死,孟長安在白山關也就高枕無憂,況且裴亭山是海盜殺的,沈冷反應不過來誰能說出他錯了
可沈冷還是抓了那一箭。
裴亭山看皇帝眼神有些恍惚,知道陛下也是在想剛才那一箭的事,他沉默片刻「算臣欠他一個人情吧,孟長安臣不會再追究了。」
皇帝吐出一口濁氣,還是沒言語。
就在這時候一群桑人武士終於從側面陡峭處爬了上來,好像瘋子一樣嗷嗷叫着往前沖,矢地浪沖在最前。
殺寧帝,青史留名
一劍光寒,矢地浪向後猛的一仰頭,劍光從他面前刺了過去,矢地浪的長刀橫掃逼退面前之人,發現出劍的是一個身穿湛藍色錦衣的侍衛,身上帶着
三柄劍。
「死」
矢地浪往前一衝,刀光炸起。
桑國刀術,只一個快字。
衛藍眼神一凜,劍擋出去,他劍身單薄這刀直接將劍斬斷,刀勢稍稍一頓卻還是落了下來。
衛藍的左手劍刺了出去,若那刀落在他身上,他的左手劍也能刺穿那桑人胸口。
矢地浪無奈之下側身避開,腳在地面上滑出去的聲音有些刺耳,身子繞了半圓刀橫掃過來直奔衛藍的腰,衛藍身子凌空翻轉了一圈,左手劍當的一聲撞在長刀上,劍斷,刀也斷。
噗
第三柄劍不知道何時被衛藍抽了出來,劍穿過矢地浪的咽喉。
矢地浪握着斷刀向後退了幾步,左手下意識的抬起來捂住了脖子,血一瞬間從指縫裏噴湧出來,場面血腥之極,衛藍的長劍抖了一個劍花,噗噗噗噗噗一息九劍,矢地浪的身上多了九個血洞。
斷刀脫手,矢地浪往前跪倒,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議。
他不相信,寧人居然還有比他出刀更快的人。
就在這時候號角聲響起,大隊的刀兵和水師從兩側登島,戰兵和海盜廝殺在一處。
就在這時候,一直都在小真人身邊的一個穿道袍的人忽然沖了出去,疾沖之中道袍閃落,那一身紅裙在人群之中顯得如此醒目。
皇帝看向沈冷,沈冷身上插着四五支羽箭,臉色發白。
人群之中,海浮屠知道大勢已去,自己豪賭這一把算是賭輸了,可他不覺得沒了以後以他的本事,只要殺出去,將來東山再起又能有多難。
「海浮屠」
一聲悽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