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承唐面前,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好像一下子也都回到了面前。
「陛下」
翰王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衝動不要意氣用事,他已經沒有三十年前的雄心壯志,他此時此刻只想保護李家血統的純粹。
「此時此刻,沒有外人。」
翰王說完這句話後沉默片刻,忽然扶着桌子跪下來「臣有言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陛下,外界流言,說大將軍沈冷是陛下的孩子,臣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
翰王跪在那「陛下,請聽臣把話說完沈冷的身世來歷不明不白,到現在應該也無法確定,就算可以確定,一個在外面漂流了那麼多年的皇子也不可能回到李家族譜里,他的身份一旦確認,大寧百姓會有多少人罵陛下罵罪後這種醜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事關皇族體面。」
「所以陛下不管封沈冷什麼,只要他不歸家譜,臣等都沒有任何異議也不會有任何阻攔。」
他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再說二皇子身世,二皇子如果真的是懿妃和那個叫龔田的侍衛所生,二皇子身上就沒有絲毫李家皇族血統,臣知道這事不能蓋棺定論,所以才懇請陛下徹查,查出來這是冤枉了懿妃那麼就該怎麼法辦怎麼法辦,如果查出來是真的呢」
翰王低下頭「臣希望陛下三思太子殿下,忠厚賢良,不管學識人還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選,陛下說,太子和臣等私下來往深密,可是陛下啊,太子是陛下的長子,那也是臣等的孫輩,來往的多一些難道是罪過嗎」
皇帝一直很認真的聽着,回到桌後邊坐下來,眼睛雖然沒有再看向翰王,可是翰王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清楚了。
「皇叔。」
皇帝的視線從窗外收回來落在翰王身上。
「你之前說要有個解釋,要有個交代。」
他看着翰王那張臉「這個解釋這個交代就是沈冷是不是皇子和他是不是大將軍沒有關係,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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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身份確定不確定能不能歸入家譜和你們也沒有關係。」
皇帝的手放在桌子上,看起來很隨意的放在那,可是手背上的血管卻好像在一下一下的輕輕跳動着。
「知道朕為什麼這麼拼嗎」
皇帝道「當年朕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你們全都躲了,朕才明白在皇家之內親情靠不住,你們都是朕的叔叔,朕父親的弟弟,說起來這世上比這種關心更親密的也沒多少了,在朕困頓潦倒舉步維艱的時候你們不幫朕,現在朕需要你們在朕面前指手畫腳」
「朕從來都不是個既往不咎的聖人,恰恰相反,朕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剛剛皇叔你說什麼說只要沈冷不歸家譜朕怎麼賞賜他你們都不管都不阻攔,你們管的了還是攔得住」
定王訕訕笑了笑「陛下,這話說的多傷情分。」
「朕就是不想傷情分才會有這麼多事」
皇帝的手在桌子啪的拍了一下,那幾個老親王同時哆嗦了一下。
「朕如果不是念着情分,幾位皇叔還能坐在朕面前以長輩之姿和朕說話」
皇帝冷冷笑了笑「大寧的百姓們都在說朕寬仁,被朕擊敗的敵人也只敢跪下來感念朕的恩德,可朕真的寬仁嗎大寧的歷代皇帝真的寬仁嗎」
他看向翰王「當年你謀劃了什麼,朕不是忘了,朕就是念着情分。」
翰王的臉色一白,跪在那就顯得無比尷尬,剛剛他是以忠君之臣忠族之人的身份跪下去的,所以覺得自己雖然跪了但是氣壯,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氣並不壯,理也不直。
皇帝起身,走到跪着的翰王面前蹲下來,如此近距離的看着翰王的眼睛「朕今天就把話說的清楚一些,朕拼了命才有現在的一切,沒人有資格在朕面前指手畫腳,朕拼到現在如果還有誰在朕面前指手畫腳那是朕敗了,朕敗了嗎」
沒人敢說話。
「還是那句話,朕不是個寬仁的人,朕的心腸也沒有那麼軟。」
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翰王有些皺的衣服領子「皇叔,你趴在這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忠君愛族的人,可你不是啊,你一直都不是,當年你和父皇爭的時候有多醜陋自己已經忘了嗎你還能穿着親王的錦衣享受着絕大部分人對你的敬畏,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