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有兩全法」
莊若容看着水面波光粼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並不是說給別人聽只是說給自己,也或許是說給海上經過的風,風無定也無情,風走了也就走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風聽到了,不會帶給誰,而是隨風而去。
可她不會走,她自己也聽到了,所以低眉。
沈冷也聽到了,但沈冷並沒有什麼心情上的波動,風無定而心長定,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對女孩子有吸引力的人,他倒是更相信孟長安那樣的傢伙會讓女孩子為之傾倒,他還覺得茶爺這般天仙一樣的女孩子嫁給自己,那可能是自己上輩子救了整個世界。
有些時候還忍不住偷偷想,還沒準是因為茶爺傻呢
傻子和傻子的愛情,總是會純粹一些。
世上自然有兩全法,比如你去我也去,只是朝着不同方向走。
沈冷站在棧橋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從莊若容手裏接過來那食盒之後他便一直都在吃,莊若容親手做的點心飯菜都很可口,不違心的說比茶爺做的確實好吃些,是好吃很多,可是沈冷只是禮貌性的在吃。
莊若容的視線從海面上回到沈冷身上,看到沈冷嘴角上沾着的點心忍不住笑了笑,那一笑如春風化積雪,如夏花灑朝露,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能在沈冷麵前露出的這種笑在別人面前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她只是下意識的取出手帕想給沈冷擦擦嘴角,然而手到了半路的時候卻停住,忽然間反應過來,自己若是真的去擦或許便輸了。
喜歡是喜歡,得到是得到。
記得小時候母親教導她的時候經常說,人有私慾是正常,但不能因為私慾而去破壞,比如路邊的花兒你看着極美,於是你便想採下來,縱然採回來的花兒你放在水瓶里養着也活不了幾日,而若是不採,花兒明年還會開,若你只是覺得花兒美好,何必非要採到自己手裏年年看着,豈不是美好就長久起來。
那時候莊若容並不能理解母親的話,只覺得花兒採在自己手裏那當然就是自己的了。
現在她明白,哪有那麼容易。
「擦擦。」
她最終只是把手帕遞給沈冷,沈冷卻沒接。
那傻小子憨憨笑了笑「小姐你的手帕太乾淨,給我用了就是糟蹋。」
他抬起胳膊用袖口抹了抹嘴角,似乎在告訴莊若容我就是個粗人。
「將軍是又要出征了吧」
「是。」
「我」
莊若容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取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遞給沈冷「沒有別的什麼意思,這是我昨天去常寧寺求來的護身符,平越道這邊的百姓多信禪宗,我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心理上的一種期盼,反正也沒壞處,就也替茶兒給你求了一個,主要是常寧寺這名字寓意好,心裏就覺得舒服。」
她將荷包遞給沈冷,着重強調了一句是替茶兒給你求的。
這荷包里有一塊鐵禪牌,正面是一個禪字,背面是傳說之中禪宗專門負責保護安寧的大光明僧像。
沈冷將禪牌接過來放好「謝謝小姐。」
莊若容又沉默下來,她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和異性言談的人,而沈冷也不是,她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思維才會活躍,而他只有在茶爺面前的時候才會嘴貧,於是兩個人站在棧橋上就顯得有些氣氛不對。
「將軍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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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若容微微俯身拜了拜「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
沈冷連忙回了一句,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不用的,我和歡兒她們幾個走路回去就好,順便看看沿路景色。」
莊若容看向食盒,沈冷反應過來,將食盒遞給莊若容,莊若容忽然問了一句「吃的是不是不順口」
沈冷搖頭「好吃。」
「好吃,可一定是不順口。」
莊若容輕輕一嘆,接過食盒走了。
「將軍像一朵花兒。」
她忽然回頭又說了一句,說的沈冷一臉茫然,我是一朵花兒
看着莊若容遠去的背影,沈冷覺得和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