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果然是很累很辛苦的一件事,和茶爺當然不一樣,茶爺又不是單純的女孩子,是奶媽,是大哥,是師姐,是老母雞,是全部。
沈冷想着剛才莊若容說的那句話,實在不理解說他像一朵花兒是什麼意思,可是卻轉而想到自己好久沒有給茶爺買過簪子了,那種大花兒的,特別大。
莊若容才走沒多久,陳冉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從遠處冒出頭,一個個好像賊一樣。
沈冷哼了一聲,說了一句滾過來,那幾個人屁顛屁顛的跑來,臉上都有些尷尬。
「將軍和莊小姐說什麼了」
陳冉賊兮兮的問了一句,問過了之後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合適,臉色就更加尷尬起來。
「我是個粗人。」
沈冷嘆道。
大概意思是,莊小姐那般精緻淡雅的一個人,和粗人自然不般配,沈冷縱然在這方面再傻,也察覺的出來莊若容對他應該是有些喜歡,所以他有些惶恐不安,覺得自己對不起莊雍。
「吁」
幾個粗糙漢子同時往前挺了挺肚子「誰不是一根粗人」
沈冷忽然反應過來粗人兩個字在這幾個王八蛋嘴裏說出來是什麼意思,自然不是什麼好意思,於是瞪了他們幾眼,想了想,忽然又得意起來「我真的是個粗人。」
「都給我滾去準備,明天一早出海打獵。」
沈冷一擺手「麻利兒的。」
「是」
幾個漢子轉身跑出去,明明才經歷過一場廝殺,此時聽聞又要出去打仗了,非但沒有什麼懼意,反而歡脫的像是脫了韁的野狗
闊海縣城。
莊夫人看了一眼女兒的臉色就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夫人這般年紀什麼沒有經歷過知女莫若母,她當然看得出來女兒眼睛裏的淡淡悲傷和失落。
「我們回長安」
莊夫人看着女兒的眼睛笑着說道「此時往回走,走到長安城的時候,恰好百花兒開。」
莊若容抬起頭看向母親,笑了笑「也不知道雁塔院裏收不收女弟子,我想去那裏,唯有能心靜,百花兒開,敵不過我花開後百花殺。」
莊夫人點了點頭「我去找老院長。」
莊若容嗯了一聲,笑得更釋然起來「娘,能不能教我編鏈甲」
莊夫人心裏微微一震,卻還是應了一聲「好。」
下午的時候,留在她們母女身邊的親兵就把東西都收拾出來,然後分派人去給莊雍送信,告訴莊雍說她們兩個想念長安,回去看看,大概一年才能回來,然後又去見了唐寶寶,唐寶寶雖然意外,可當然也不會阻攔,畢竟還是長安城安全,於是又分派了三百精銳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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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來第二天一早出發,說走就走,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第二天一早,二十艘戰船離開了船港,闊海縣的城牆上,莊若容遠遠的看着戰艦駛入大海,抬起手揮了揮,在心裏說了一聲再見,然後轉身下了城牆,馬車已經在城下等着,一朝南北,世上兩全法,你去我也去,如何破相思唯有更別離。
五天後。
沈冷擦了擦臉上的血,從殘缺不全的求立戰船上跳回大寧的萬鈞戰艦,被他們追了幾天的一夥求立殘兵終於剿滅的乾乾淨淨,這支差不多六七百人的求立人殘兵不出意外將會成為新的海盜,他們是逃兵,所以不敢輕易回求立,他們有兵甲有戰船,做海盜對他們來說是唯一的選擇。
求立人戰船上的糧食淡水等補給被沈冷他們搜刮一空,一把火將幾艘殘船燒了,大寧的艦隊朝着大海更深處航行,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比大海更廣闊,所以也沒什麼地方比大海更充滿未知。
沈冷讓陳冉把兄弟們的軍功都記下來,靠在船舷一側抬起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已經在大海上航行了五天,依然沒有遇到求立人的大隊人馬,這些四散的小規模殘兵對他來說毫無挑戰,他只想儘快找到阮青鋒,只有殺了阮青鋒,求立人的水師才會真的崩潰。
「前面有海戰」
桅杆上的瞭望手忽然間高呼了一聲,沈冷精神一振,迅速的爬上桅杆,舉起千里眼往前看。
前面有大概十來條船正在廝殺,能分辨出其中大部分戰船上懸掛的是求立人的戰旗,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