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羽箭飛了出去,他拉弓的速度快的讓人用眼睛盯着都看不清楚,沿着幾乎一模一樣的軌跡,第二支鐵羽箭飛進了高處黑暗中。
依稀有一聲悶哼。
黑暗中,阮騰淵低頭看着自己的右肩,那一箭快到他根本就無法反應過來,直接擊穿了他的肩膀,然後又狠狠的釘進他身後的山崖之中。
啪的一聲。
他的鐵胎弓掉落下來。
「箭。」
沈冷抬手。
他要的不是尋常的箭,他慣用的鐵羽箭就在陳冉捧着的箭壺裏。
王闊海從背後解下來一個細長的包裹,那是一支還有血跡未除的鐵羽箭,那是傷了莊雍的那支鐵羽箭。
「弓箭手」
海沙舉起右臂。
城上城下,數以千計的弓箭手朝着那邊舉起硬弓,山坡高處雖然看不清楚,可幾千支羽箭攢射過去,能把人射成什麼樣
箭陣之威,第一種為拋射,灑如滿天星,覆蓋面極廣,第二種為平射,若死神之鐮橫掃,第三種為攢射,勢若重拳。
「等一下。」
高坡出傳來阮騰淵的聲音。
「朕是求立皇帝,如今兵敗已不可逆,朕現在也已明白,寧軍之威,非朕麾下可比,但朕既然為帝王,便應有帝王之待,朕聽聞,大寧皇帝陛下從不殺敵國之君,朕願降,便是做俘虜也不是尋常俘虜,朕也想去看看長安,看看大寧的皇帝陛下是什麼模樣。」
黑暗之中,肩膀上血跡斑斑的阮騰淵緩步走下來「難不成,你們還怕一個亡國之君」
沈冷手裏的鐵胎弓慢慢放下來,那支還有血痕的鐵羽箭斜指着地面。
阮騰淵走到大寧戰兵對面停下腳步,看了看沈冷「剛才發箭的就是你」
沈冷沒回答。
阮騰淵沉默片刻「那剛才假扮朕的禁軍校尉闖入城關,斬落吊橋的又是何人朕想看看,那是什麼樣的勇士。」
海沙回答「也是他。」
阮騰淵楞了一下,點頭「理當如此。」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沈冷「他們都已經沒有殺意,因為朕已經投降,可你眼中殺意還在,似乎已經不是大寧與求立之間的仇恨戰意,而是私仇」
沈冷忽然笑了笑「你剛才說想去見見陛下」
阮騰淵嗯了一聲「想去見見。」
「陛下應該也想看看你是什麼模樣。」
沈冷緩緩將鐵胎弓抬起來「然後剮了你,所以何必那麼麻煩」
鐵羽箭破空而出,在那支羽箭刺進莊雍身體相同的位置擊穿了阮騰淵的身體,阮騰淵一聲哀嚎,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因為這一箭太快太狠太兇,箭穿過他的身體,他居然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感覺到劇痛的那一刻,箭早就已經戳進他身體後邊另外一個求立人身上。
「我不想帶着殺意回去見我的孩子,不殺你,殺意不瀉。」
沈冷將鐵胎弓遞給陳冉,緩緩抽出背後的黑線刀。
海沙微微皺眉「沈將軍,三思。」
沈冷微微聳了聳肩膀,邁步走到阮騰淵身前「陳冉」
陳冉大步過去,一把抓着阮騰淵的頭髮往旁邊一拽,阮騰淵的身體向一側猛的歪斜過去,就在這一剎那,沈冷的刀落,刀光從上往下仿若一道霹靂,炸亮夜空。
噗的一聲,血液噴灑。
人頭被直接斬落,陳冉抓着那顆人頭高高舉起「求立,國滅」
沈冷將黑線刀插在地上,從陳冉手裏接過來那顆人頭「陛下想看你,未必等於讓你看陛下,看你的人頭也一樣,保存的好了,送到長安還依稀可見面目。」
海沙看着那個殺神,背脊上有陣陣寒意。
他一直都覺得沈冷是個親善溫和的人,現在才明白,原來如他那般,也是睚眥必報。
傷他在乎的人,他就是凶神惡煞。
海沙下令一把火燒死了上萬求立難民,在他自己看來,都不及沈冷這一刀更凶。
就在這時候洪照他們幾個從山洞裏走出,躲在裂縫裏逃過火海吞噬,史當將沈冷的黑線刀也帶了回來。
求立都城。
沈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莊雍,又看了看還握着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