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你吃一個大男人的醋幹嘛」
茶爺「我都已經淪落到吃一個大男人的醋了還不許我說」
沈冷「這個」
正說着話,遠遠的看到高小樣和陳冉兩個人也手拉着手過來,這大街上那麼多一起逛街的男男女女,他們四個好像異類一樣,絲毫也不避諱別人的眼光,如果高小樣和陳冉沒有認識茶爺和沈冷,也許他們兩個也未必就敢這樣手拉着手走路。
「買什麼了」
陳冉湊過來看了看,想從茶爺手裏拿點好吃的,看了看茶爺的眼神,沒敢。
「你們買什麼了」
沈冷往陳冉拎着的東西那看了看,然後就愣了「這是要改行」
「人家逛街買年貨,你們倆買了一副麻將」
沈冷和茶爺對視了一眼,四個人又對視了一眼,同時轉身。
逛什麼街
未央宮。
皇帝指了指面前的參湯「這是珍妃剛剛讓人給朕送過來的,你也喝一些。」
太子李長澤連忙垂首「是。」
他過去自己盛了一碗,低頭看着這碗參湯,不知道怎麼就在水面上看到了她母親的樣子,嚇得他恍惚了一下,依稀之中仿佛聽到母親在怒斥自己,那個害死了我的賤人做的湯你也喝
這一下把太子嚇得手都不穩了,碗當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皇帝一怔,連忙起身,取了一塊手帕遞給太子「燙着了沒有」
太子慌亂的低下頭「是兒臣太笨了。」
皇帝拿起太子的手擦了擦「你是朕的兒子,為什麼在朕的面前總是這么小心翼翼的朕更希望你能把朕當父親,而不是時時刻刻把朕當皇帝。」
太子又低頭「兒臣記住了。」
說着話的時候連忙把手從皇帝手裏抽出來,他臉色依然白的嚇人,他不敢回想,明知道那只是錯覺,可是只要回想,皇后那張臉就會越來越清楚,那怒視他的目光也會越來越清楚。
皇帝看他樣子有些反常,剛要問,代放舟從外邊進來「陛下,祥寧觀張真人求見。」
皇帝嗯了一聲,回到桌後邊坐下來,內侍已經把地上清理乾淨,而太子則好像要迫不及待的逃離似的,垂首說了一聲兒臣先告退了,不等皇帝說話,他已經退到了門外。
皇帝看着自己兒子那種反應,實在有些不理解,只是有些淡淡的悲傷。
外邊,鼻子上架着一副大眼鏡的小張真人看起來有幾分可愛,她往四周看了看,一回頭看到太子殿下從東暖閣里出來,連忙俯身一拜「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急匆匆的回了個禮,然後就加快腳步離開,小張真人抬頭的時候看到了太子臉色不對勁,然後心裏忽然就緊了一下。
人常有殺念,常有戾氣,面相就會變。
人常有善念,常有喜氣,面相也會變。
她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竟是覺得太子的臉有些陌生。
代放舟看着小張真人怔怔出神,低聲說了一句「真人,陛下還在等你。」
小張真人這才緩過神來,可腦子裏依然在想着剛才太子那面相怎麼變化這麼大尋常人自是看不出什麼不妥,可是她卻覺得太子越來越像別的人,而不像他自己。
小張真人進了東暖閣,俯身一拜,還沒說話就聽到陛下的聲音傳來「起身吧,沒必要每次見了朕都行大禮,代放舟,給小張真人搬過來一把凳子。」
代放舟連忙搬着凳子過來,小張真人欠着身子坐下來,沒敢直視皇帝「陛下召臣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推演一卦。」
皇帝笑道「朕不迷信,可是朕想着反正今日也沒什麼事,就讓你過來推演一卦,看看朕北征是吉是凶。」
小張真人抬起頭看向皇帝,覺得有些不對勁,又仔細看了看,臉色猛的一變。
「怎麼了」
皇帝的臉色也跟着一變。
小張真人下意識的往皇帝身前又走了兩步,皇帝被她看的格外緊張起來,以皇帝的心性和沉穩,怎麼可能會被人影響到這樣的地步,然而北征之前,又是對太子最後的一次考驗,皇帝心中其實真的忐忑,他只是表現的足夠強大,不願也不能和任何一個人提起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