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給石破當時間去思考,他相信石破當這樣一個人絕非真的如表現出來的那麼有勇無謀,只是需要時間思考。
被韓喚枝看了這麼久,石破當的心越來越虛,之前的戾氣也消散無形。
「韓大人,你知道的,我沒有參與任何事。」
「哦」
韓喚枝笑起來,因為他發現了缺口,石破當已經露出了缺口。
「我看石將軍似乎有些不太會說話,人都說言多有失,若你覺得自己不好應付我的話,不如這樣,你先跟我回去,我立刻派人去狼猿大營知會你父親石元雄大將軍,你這一段時間可以閉嘴什麼都不說,等到大將軍到了之後我和他來談。」
韓喚枝的話很有意思,於是石破當的怒火一下子又被引了起來,剛剛冷靜下來沒多久火氣就如浪潮般翻湧。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對自己做的事不能負責」
石破當冷笑起來「若韓大人覺得我罪已致死,那就現在砍了我,我的手不動軍令不下我狼猿戰兵絕對不會為難你們,其實這已是我的態度,若我真有什麼不妥的心思韓大人難道以為憑着你帶來的這幾十黑騎再加上那一旗散兵游勇是我狼猿的對手」
韓喚枝眉角微微一挑「看來你想過。」
石破當臉色一變「我想過什麼」
「你想過用你手下這三旗狼猿圍殺我們。」
「我沒有」
韓喚枝圍着石破當緩緩走了一圈,腳步很慢,一邊走一邊說道「莫非石將軍還想着,靠着這三旗狼猿一口氣打到長安城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別人扛罪,別人卻樂得心裏笑開花,他們想着石破當那個莽夫果然可以利用,一切罪業讓他一人承擔了多好。」
「我無罪」
石破當大聲道「我也不會為比人扛罪。」
「那麼」
韓喚枝走了一圈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恰好又走回到石破當對面,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眼睛看着眼睛。
「那麼,石將軍知道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石將軍莫非是以為,大將軍石元雄的軍功蓋世所以抵得過謀逆之罪說起來陛下確實是個念舊情的人啊,說不得真的會給石元雄大將軍一個解甲歸田,你呢代父受罪吧。」
「我石家上下清清白白」
石破當眼睛都紅了「那些人做的什麼齷齪勾當與我石家有什麼關係,他們如何拉攏我我都不為所動,平越道上上下下有多少乾淨的人我石破當的這點不乾淨和他們比算的了什麼韓喚枝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沒本事去對付那些人就想拿我來頂罪,陛下跟你要人你就隨隨便便拉人補位,我看不起你」
「他們」
韓喚枝眼神亮起來「誰們」
石破當剛要說話忽然怔住,這才發現自己被坑了。
「我」
「請石將軍找個地方好好想想該說些什麼吧。」
韓喚枝一擺手「沈將軍,請你封了這些府庫,調遣親信精銳押送所有賬本回蘇園,並且分兵駐守此地,府庫所有在職人員皆不可輕易離開。」
「是。」
沈冷抱拳「我這就去辦。」
他轉身吩咐王根棟分派人手,將所有庫房都用封條封了,狼猿戰兵就留在營房只內不許隨意走動,所有府庫在職人員都被關在庫房裏,今日不到崗的人也派人去帶回來,一時之間動作起來便如奔雷讓人措手不及,平靜了很久的平遇到一瞬間就風起雲湧。
韓喚枝請石破當上了自己的馬車,他站在馬車邊朝着沈冷招了招手,沈冷也隨即快步過來。
「你也跟我回蘇園,茶兒姑娘心裏還掛念着,稍後你再回來這府庫幫我看着,這地方重中之重啊。」
沈冷點頭,他當然已經看出來韓喚枝不是針對石破當,石破當是一個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的突破口,哪個會想到韓喚枝居然奔着石破當下刀了,這一刀下去還真狠。
所有南越遺留權臣都在膽戰心驚的等着韓喚枝那一刀朝着自己剁下來,哪怕是在泰水巷裏那個叫楊白衣的女人也不安穩,白小洛什麼都不做是因為他在等機會,這時候誰也沒有在意石破當,因為他本就是個局外人。
然而,石破當一入局,局面瞬間就變得波濤洶湧。
馬車上,韓喚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