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殿下有丞相的保駕護航,丞相又是陛下最信任之人,可真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他在給陛下吹風,日後皇位必然是殿下的。」
宋麟沉吟片刻後道:「本王與你實話說了吧,其實本王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縱觀古今,哪一個被權臣扶持的皇帝有好下場?即使丞相是本王的教師,亦覺憂心,將來我若有幸繼位,也難保他沒有把持朝政的野心。」
「丞相雖位高權重,但是從不飛揚跋扈,反而禮賢下士,善待子民,想來也萬難有此心吶。」何謙評價道。
「這才是最要命的,」宋麟並不認可,「他招收黨羽,廣結民心,做官如此,將來本王想削其權力,恐怕也找不到藉口。」
何謙笑道:「殿下真的多慮了。」
宋麟喝了口茶,然後道:「說了那麼多,貨你帶了麼?」
「這是自然。」
何謙將放在自己座位旁的檀木盒放在桌上,而後擺了個「請」的手勢。
宋麟輕輕將檀木盒打開,裏面有一塊絹絲布,在布上面堆着一層厚厚的、晶瑩剔透的粉。他一見這些透明粉末,目光瞬間就變得貪婪起來,喃喃道:「自從上次為勝過太子、懷王而用完之後,本王已經很久沒吸過了。那兩個傢伙,害本王直接生服,真是太浪費了。」
何謙笑着說:「這些冰石散,是昨日臣下剛剛拿到的,還是新鮮貨。」
原來,之前宋麟突然提升功力,並不是因為那些黑色的提氣丸,而是這些冰石散,這種藥物,除了能讓人一時間增強功力外,還有致幻的作用,一旦吸食了,會讓人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但是副作用也極大。
宋麟「嘭」地將木盒蓋起,對何謙連聲謝道:「廉敬,你真是本王的恩人,不但教本王用宮中不常見的戲團,來博得父皇和皇后歡心,還每個月給本王提供冰石散,本王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何謙叉手道:「這是臣下應該做的,此乃本分。」
「不不不,本王必須得應承你一件事,廉敬,你就說吧,無論有什麼事,只有本王能做到的,一定可以辦到。」宋麟滿臉都是笑意地道。
何謙眼珠子一轉,說道:「臣還真有一事相請。」
「但說無妨。」宋麟很是爽快,同時眼睛又再一次看向檀木盒,似是只有何謙主動提出要求,他受此物才放心。
何謙起身將窗戶關緊,而後移步至宋麟身旁,附耳悄悄說了一句。
宋麟聞言,臉色登時有些為難:「此事雖對於本王來說輕而易舉,但是,畢竟涉及皇宮,本王不敢輕易答應,還煩請廉敬告知,到底所謂何事?」
何謙答道:「臣下出仕多年,未曾予家鄉父老任何幫助,只因前些日子,鄉中來信,說是想托我通聯此事,可惜臣下任職於明鏡司,非禮部,也非吏部,此事又過於嚴格,故而······」
宋麟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也罷,此事我准了,有本王之令,何須禮、吏二部答應。」
何謙喜道:「多謝信王殿下!」
東都東市義和坊子初
蕭崇光帶着人馬奔至義和坊,本來想看看敵人是否已經消滅,郭霆等人需不需要幫手,但眼前的一幕令他愣住了。
只見好幾輛馬車停在剛剛郭霆等人戰鬥之處,六名官員以及他們的奴僕圍着郭霆和季筠等人,似乎在爭吵些什麼。
蕭崇光走上前去,只聽其中一名二品的官員斥道:「你們怎麼當差的?把仗打到本官家門口了?你們怎麼不把這些賊,引到去沒人的地方打去?」
「就是!死在家門口多喪氣!」另一名官員亦附和道。
「你們這些提衛,是不是故意的?」
「知不知道,我們家孩子都被嚇哭了!」
「這滿地是血的,你們舔乾淨嗎?」
「這麼多屍體躺在這兒,你們是存心不讓本官睡好覺麼!」
「······」
原來,這些官員是從宮裏回來的其中六位,恰巧郭霆等人與刺客發生打鬥之地,離他們的府邸不遠,所以他們一回來就看見滿地是血和屍體,嚇得急忙回家看看出什麼事了,發現家人安全、賊人已逃後,便出門對着郭霆和季筠等破口大罵,說他們在自家門外打,是枉顧他們這些大臣親眷的安全,令他們家外邊滿是血和死人,是給他們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