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還依附着一絲希望,他還期待着外面傳來的消息,期待他的軍隊在一切都太晚之前抵達這裏。
攻勢即將到來,諸多預兆已經出現,吟誦聲變得如此響亮,以至於努坦斯覺得那聲音的震動與無數人共同的喘息就足以將濃霧驅散。
敵人用火箭彈,迫擊炮和中型火炮向紫宮外側護牆展開更加猛烈的轟擊,炮彈在古老的高牆上打出一個個大洞,或是落入庭院裏,讓宮廷飼養的動物四散躲避。
塞拉斯報告說聽到了巨型機械在濃霧中的鳴響,這意味着一部分的炮擊來自敵軍那些被詛咒的可憎怪物,只有努坦斯什麼都沒聽到,他一直身處於激烈戰局之中,聽覺早已被戰場的轟鳴所鈍化。
黎明之子呼嘯着落地。他們的身體噴吐出嘶吼的青焰,叛軍的衝鋒將橋樑上的路障踩在腳下,拱門的一部分轟然爆炸,在飛揚的塵土與碎石中崩塌。
防禦者們準備迎接衝擊。
「真不讓人消停!」
塞拉斯咒罵了一句,他金紅色的頭髮上沾滿了血跡。
一個血肉使者從壕溝之外的濃霧中現身,將炮口轉向大門和西部牆壁,無數被晶體所寄生的扭曲簇擁着那龐大身軀。
寄生,努坦斯如此形容那些東西,因為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了。
因為那些被扭曲的人在不久之前只是無害的平民,奧術師對他們做了些什麼,或者說對整個城市做了什麼,反正那些死去的人都爬起來了,背負着詭異的晶簇,就是死靈教派復活的那些殭屍,但比那更可怕。
這個血肉使者雙臂武裝的是超大口徑的攻城武器,它之前就開火過,射出的實彈雖然不及晶體武器那麼狂暴,但同樣致命,它的側面擋板與護甲上塗着帶眼睛的金字塔圖案以及大片看起來像是扭曲文字的東西。
所有人明白,戰鬥的天平終於沉重地傾斜向了奧術師。
近身戰鬥馬上就要展開,他們很可能沒時間擔心那個怪物了。
「為了黎明!為了永恆!」
身體已經開始出現晶化的叛軍,狂野的越過守軍的火力,拋下身後大片的死屍,一路撞進早已七零八落的防線。
塞拉斯肩膀中了一招,某顆不長眼的子彈崩在了他的肩甲上,但所幸沒能咬穿盔甲並擊中下方的血肉,但損傷依舊存在,並影響到了他臂膀的活動。
他試着進行補救,但他失去了平衡,一個叛軍頭目揮舞着斧頭衝上來,他不由自主地向側方摔倒。
因此他沒能躲開揮向胸膛的攻擊。
傷口鮮血淋漓,那兇猛的力道將他擊倒在地,仿佛整個斧刃都埋進了他的胸口。
事實上,他的胸甲吸收了致命的傷害,但他的血肉也被砍傷,在秘衛經過強化的體質讓血液凝結之前,那傷口都會大量出血。
努坦斯猛衝過來,用拳頭從側面猛擊叛徒的腦袋,將頭盔像裝口糧的錫箔盒子般砸扁。
薩繆爾把塞拉斯拽起來,他花了點時間將斧頭從對方的盔甲上拔出來。
努坦斯殺死了他的對手,暴怒指引着他的劍刃,他用長劍洞穿了那個叛軍頭子的頭盔,將右半邊斬落。
那個兩肩滲出晶簇的叛軍倒地而亡,他的頭部切口整齊得恰似一個解剖示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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