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產邊緣。
而現在由於高務實的存在,薩摩藩連琉球群島也肯定拿不到了,因此砂糖的這筆吊命錢也已經註定與他們無緣。可以說此時的薩摩藩財政問題之嚴峻,實際上比大明朝廷還誇張。
高務實打算通過朱應楨給他們的建設性意見,說起來真是很有中國古代的一貫特色:專賣制度。
當然,不是鹽鐵專賣,是硫磺與樟腦的轉賣制度。硫磺與樟腦是薩摩藩對外貿易的主力產品,京華在九州島主要收購的貨物就是硫磺,而朱應楨家做的則是樟腦買賣——此前三池港衝突中有提過這一點。
實際上高務實很清楚,台灣島的樟腦產量更大、質量也更好,不過台灣開發還只是剛剛起步,到今年為止也不過移民了不到二十萬漢人,還遠遠達不到跑去深山老林開發樟腦的時期。此時此刻,薩摩藩還能繼續把樟腦貿易當初財政主力來經營。
不過,薩摩藩落後的生產和銷售體系顯然與大明民間強大的購買力不匹配。按照高司徒的估算,薩摩藩的樟腦產量就算提高十倍,扔進大明也不過打個水花。這就完全有必要讓薩摩藩摒棄過去那种放任自流式的發展和管理,進行官方改革,由藩廳掌握管理權,並與北洋海貿同盟簽訂獨家供銷合同。
與此同時,硫磺貿易也是一樣。對於火山眾多的日本而言,硫磺這玩意接近於天賜——白送的貨。整個日本由北到南哪都有產,不過後世的主產區是東北和關東。
產量問題高務實倒不必擔心,也沒必要去和後世對比,畢竟後世的硫磺用量遠超當前不知道多少倍。反正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薩摩好好開發和管理,他一家的產量都夠整個京華四處開戰了。
當然話說回來,高務實也不打算真讓薩摩藩成為京華硫磺的唯一供應地,或許他能容忍在尋常時候都從薩摩拿貨,但在台灣等其他有硫磺產出的地方也一定會維持低程度的開發,以避免萬一薩摩或者日本局勢失控,京華出現硫磺短缺的困擾。
不過,按照高務實的粗略估算,薩摩即便把硫磺和樟腦改革為專營體制,也不足以真正強大起來,大抵也就比原歷史上奪取琉球砂糖之後略強一點——除非京華真的到處開戰,硫磺需求量大增。
故而在硫磺與樟腦這兩個傳統產品之外,高務實還需要給薩摩再指一條明路,同時也將其更加牢固地捆綁在京華這條大船之上。
這一次,高務實做出了一個符合原歷史發展而又能被他所控制的產業:玻璃製造。
原歷史上的薩摩藩後來搞出了「薩摩切子」,即純手工用金剛砂在水晶或玻璃器表面切割磨刻細膩花紋的工藝(可百度「薩摩切子」、「江戶切子」)。不過原歷史上這種技術的出現很遲,到了十九世紀三十年代。原因倒很簡單,那個時候玻璃才比較普及。
但隨着京華兩洋艦隊的擴大,雙筒望遠鏡的產量迫切需要提升,因此高務實近來也在考慮將東方玻璃產業發展納上日程——之前用的都是天然水晶,原材料方面有些麻煩。
按理說這項產業不應該放在並非本土的日本薩摩,不過高務實並不太擔心這一點,因為在這個時代的日本,玻璃工業要發展是離不開他高某人的。這個信心不是來自於技術管控,而是來自於原材料管控。
在很多穿越作品中有一個誤區,就是玻璃等着穿越客去發明,再出售海外博取逆天利潤。但是其實玻璃很早就已經被古人發明了,約公元前3700年前,古埃及人已制出玻璃裝飾品和簡單玻璃器皿,不過當時只有有色玻璃。
約公元前1000年前,中國就製造出無色玻璃。北宋時期已經出現了商品玻璃,並開始成為工業材料。韃清初年,為適應研製望遠鏡的需要,制出了光學玻璃。
但是有一點很重要,即我國古代的玻璃一直是較為簡單的低溫鉛鋇玻璃。因為化學成分和燒成溫度的原因,遇到熱水就炸,因而根本無法用來做生活器皿。這與西方的「鈉鈣玻璃」屬於兩個不同的玻璃系統,後者雖然透明度較差,但卻結實耐用,遇熱不炸裂。
因此,我國古代的玻璃只能局限於裝飾品,而很少被用作飲食器具,更談不上製作光學玻璃了,但是很顯然,高務實需要的就是光學玻璃,也就是後世常見的玻璃。
第175章 糖衣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