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憂,佛家與峨眉雖有聯姻,可蘇晉齋需得是人才好,可我現在是妖身,隨時還會失了人性,我若一直這樣,那故夢也未必肯真心嫁我。」
「可你也不會一直是妖的。」小繡低聲道。
「做妖有何不好,我倒覺得,妖比人來的有情義,還可與你比翼雙飛,至於那隨時會爆發妖血,就隨它好了,若我他日真的成魔,沒了人性,那我就做個魔頭,只要能與你一起,善惡是非有豈會約束的了我」
阿蠻神色凝重,臉色決然,即是他認準的人和事,他是斷然不會輕易放棄的。
小繡輕輕偎進他的懷裏,將臉埋進她的胸膛,眼中淚光閃閃,阿蠻想做妖,可蘇晉齋並不想啊
若有一天,阿蠻真的失去了人性和意識,那他也不在是他了。
「我回來了」常休一把推開屋門,大步邁進屋內,他目光怔怔的定在桌旁相擁男女身上,抬手欲擦雨水的手改為抹着眼角的淚水,他抓着胸口悲慟道:「你們兩個妖男女,我的心,好痛。」
小繡從阿蠻懷裏直起身子,轉過頭慌亂的擦拭着眼角晶瑩的淚珠。
阿蠻卻站起身走到常休身旁,長臂一伸搭在他的肩頭之上,細長的眼不滿的盯了他一眼,勾唇道:「你每次進門前不會敲門麼」
常休睨着他,咬牙道:「那你怎麼不敲門」
阿蠻嗤了一聲,似乎是覺得他可笑,只是觸及到他身上被雨打濕的衣袍,他微皺了眉頭,隨手從角落裏扯出一條毛巾遞給常休,淡淡的道:「林深山查的怎麼樣了」
常休詫異的他手中的干毛巾,緊繃的臉色漸漸凝滯,似乎是被感動了一樣,一把投進阿蠻的懷裏,不停的手拳頭捶着他的胸口,哭泣道:「沒想到你這麼貼心,我就放心的將小繡交給你了」
阿蠻臉色一黑,嘴角抖了起來,伸手用力將他推到一旁,撫着額頭道:「我是問你,查的如何了」
常休用毛巾擦着臉,走到小繡身旁,用腿勾出一個凳子來,彎身坐下,才瞪着眼珠子道:「還真讓你們給說着了,那青湖萬丈花殺,一片頹敗,可你們猜怎麼着,就四角涼亭那株無苞的花還活的好好的我看這花落得蹊蹺,定是與那養花人林深山脫不了關係」
此話一出,小繡和阿蠻皆是臉色一變,阿蠻更是將雙眉緊鎖,走到桌旁一撩袍尾也坐下,沉吟道:「不錯,此人的確有問題。」
小繡與常休皆是頷首,面色一片凝重。
常休看了一眼屋外,湊近了二人,壓低聲音道:「這城裏的人很怪,我曾找人打聽過那個叫雲浮的女人,結果發現這裏的人竟然不記得有這個人,我一時動怒,隨手抓了一個人,探了那人靈識,發現他此前曾中了失魂蠱,只是後來又被人給解開了。」
「失魂蠱是什麼」小繡不解,阿蠻也是一臉驚疑模樣。
常休叫他二人一臉茫然,挺直了腰板扯了扯唇,傲嬌的仰起頭道:「看來你們是孤陋寡聞,我就告訴你們,那失魂蠱並不是妖術,不過是妖魔用來對付凡人的一種藥物,可吸食凡人的精魄,為已所用,而被吸魄的人,看上去就像呆滯了一樣,終日渾渾噩噩。」
小繡猛然一驚,這症狀不是和之前花錦城裏的人一樣麼
莫不是這滿城人不是雲浮琴聲所惑,而是中了失魂蠱
「是花香。」
阿蠻握緊了拳頭,沉聲道:「我早該想到的滿城人皆是嗅了花香才失魂的,看來我們冤枉了雲浮,她不是害人,是用琴聲惑人於夢境中,聚魂來救人。」
小繡此刻才算明了,怪不得她一入花錦城內鼻子不好使,而且有些頭昏腦脹,原來竟是林深山在搞鬼
阿蠻抬眼看了一眼常休,狐疑問道:「我不是讓你跟蹤林深山麼,不會被發現了吧」
常休一拍桌子,憤怒而起:「蘇晉齋你什麼意思,我堂堂崑崙弟子,一派之中的佼佼者,若想跟蹤一個凡人,豈會讓他發現」
「那你跟蹤的半日,有何結果麼」阿蠻拾起桌上被他震的顫抖的茶杯,淡淡的飲了一口茶。
小繡也抬眼一臉殷切的看着他,常休眨了眨眼,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頓,他仰扯唇乾笑了兩聲,才抿唇道:「雖然我用了隱身術,可那林深山好像知道我在跟蹤他似的,待在四角涼亭里一日都沒出來,只
第六十九章 萬丈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