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心思聰明,想要開口安慰一下,可還沒開口,屋子的房門便被人踹開。
費蘭特冷着眼坐在桌旁,從胖青年的口袋掏出煙盒,自己點了一根。
他以前並不習慣抽這玩意,後來是跟索斯特學的,現在覺得索斯特有一句話說的好,這玩意嗆人,還有很大危害,但在壓制恐懼和憤怒方面,有着很好的療效。
「明天,我想見到真正的『粥』。」
「呃……放心!克納德先生,我們一定會做好的!」
胖青年義正言辭的答應,然後諂媚的交談一番,恭敬的送走了費蘭特,再然後……繼續打牌。
費蘭特每天都會一早出去巡視,慰問安撫難民,然後傍晚來到城牆上放風,最後回到救援點。
可當第二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即便是煙捲也差點壓不住他緊握的拳頭。
鍋里的粥依舊看不見幾粒米,胖青年依舊在一旁笑呵呵的和下屬開着玩笑。
有一個瞬間,費蘭特突然想拔出長劍,狠狠的朝胖青年的臉劈下去,那個瞬間,那種感覺,帶着一點嗜血。
最終他沒有去找胖青年的麻煩,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回了屋子。
深夜,救援點後方的糧倉旁邊,費蘭特緩緩吐出一口煙氣,被戰場夢境驚醒的他決定過來看看,可沒想到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索菲婭?」
輕聲的問候讓躲在角落的索菲婭吃了一驚,低着頭慢慢的走了出來。
「呃……我是過來看看,怕有老鼠。」
「老鼠都被吃光了,撒謊可不是神明教給你的。」
「……教會的糧食不多了,總部的補給還沒到……」
費蘭特丟掉煙捲,笑着搖了搖頭:「跟我來。」
說着,費蘭特走到糧倉旁邊,打開倉口,可卻沒有一粒米落下。
他皺起了眉頭,接連打開了幾個糧倉,但整個院子裏近二十個糧倉,只有一個有米。
「那個……你先回去吧,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明天會有人給你們拉去一點的。」費蘭特壓制着心中的憤怒,面帶微笑的說道。
索菲婭的眸子突然睜大,月光下的眼睛閃閃發亮,她突然覺得這個貴族似乎有點不一樣。
「謝謝你!」
索菲婭深鞠一躬,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
砰!
巨大的響聲驚醒了胖青年,一隻鐵鉗一樣的手將他從床上拽了下來,蠟燭靠近臉龐,烤的生疼。
「米呢?糧食呢?」費蘭特咬着牙問道。
「在……咳咳……在糧倉。」
「糧倉?是在糧倉,還是在你的口袋裏,或者是你父親的口袋裏?」
放下蠟燭,冰冷的匕首抵住了胖青年的脖子。
費蘭特的眸子突然變得很可怕,仿佛一位戎馬一生的將軍。
胖青年能感受到匕首的鋒銳,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可當痛感傳來,他拼勁全身力氣,將費蘭特推了出去,心中憋屈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
「費蘭特!你什麼意思?你在這裏當什麼好人,糧食?就運來這麼多糧食!」
「當裱子還要立牌坊,你父親親自督場,你說好處在誰的口袋裏,鍍金也沒有你這樣的,胸懷寬廣?你以為你是誰,教宗麼?」
「你什麼意思!」
胖青年突然冷笑,從床頭櫃拿出了一本賬單。
「羅伊公爵作為救援總指揮,這是全部的運糧記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
沙灘上,費蘭特將最後一根煙捲抽煙,扔進了大海里,抬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嘆了口氣。
海水拍打的海岸,仿佛也拍在他的心上,心中雜亂,費蘭特不想去思考事情,只想直接在這裏睡一覺。
可當他剛剛躺下,腳邊不知被什麼推了一下,那種力量不是浪花可以擁有的,渾噩的他再次直起上身,立刻倒吸了口涼。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海水衝上了岸,就停在他的面前。
費蘭特起身觀察,黑乎乎的東西上長滿了海藻,覆蓋着厚厚的海鹽,一看就是在海水裏被浸泡了不知多少年。
手掌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