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傢伙竟像只熊一樣撲過來,差點將她撲倒在地。
「呀——啊、你幹嘛呀!……」萌萌失聲尖叫,再也做不得淡定從容。
「哎呦、媽呀、嗷——」阿原不止身子撲了上去,吼聲也足足壓了萌萌一頭。他傷重力竭昏迷了多日,這一飛撲只覺渾身每一塊肉都疼,像要散架子了一樣。結果不得不牢牢地抱住萌萌,把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肩上。
「阿原醒了?!嗬,剛醒就這麼熱鬧啊……」
沈思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一見屋裏的亂象,不由得綻開笑容道:「阿原和萌萌兄妹情深,當真讓人羨慕。不過你身子還沒恢復,是不是該好好躺着啊……咳咳,我說你再這麼抱下去,你妹妹可是要受不了了……」
「沈思,你他媽還有臉在那說風涼話!哎呦!哎呦喂——你倒是扶老子一把啊!」
阿原在沈思和萌萌的攙扶下,好歹坐回了床上。萌萌兩頰嫣紅,垂首不語,沈思目光古怪,一絲壞笑掛在嘴角。而風憐則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樣,一雙眼睛滿是好奇地看看沈思,又看看萌萌,最後盯在阿原身上,像是要從他臉上找出一朵小花來。
「咳咳,沒想到,半年沒見,這丫頭居然長高了……」阿原沉沉嗓子咳了幾聲,想拿出一副兄長的樣子擺擺譜,好擺脫方才的尷尬。
可萌萌聽了這話未免更羞惱了幾分,冷哼了一聲道:「我也沒想到,我那兄長半年不見,竟都成了主人。讓憐兒妹妹背着走了一路還不夠,如今可是連路都不會走了,見人就想抱麼?」
阿原霎時間面紅過耳,本來他還有一絲指望,那朦朧間看到的畫面或許只是幻覺。這下倒好連萌萌都知道了,一世英名付之流水,只怕原大俠這輩子在村子裏都抬不起頭來了。
更要命的是,風憐竟傻兮兮地走過來,抓起他的手,左看、右看,柔聲道:「主人,還要抱抱麼……」
阿原一口氣岔進肺管,差點沒咳死。萌萌噗嗤一笑,目光中滿是嘲弄,沈思在一旁忍俊不禁,似笑非笑,偏偏風憐還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一位等待主人賞賜的侍女。
阿原一時羞憤欲死,一聲大吼直衝雲霄:「你們、你們是合夥玩我的吧!——」
…………
阿原的一聲狼嚎響徹雲霄,嘯聲迴蕩,終於驚醒了隔壁茅屋裏另一位沉睡者。
少年倏地睜開眼睛,頓時像張繃緊的弓一樣坐了起來。守候一旁的素手連忙撫在他肩上,柔聲道:「若離你醒了,是那個白痴吵到你了吧?……這裏很安全,快別亂動。身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不行就趕緊躺下。」
少年看了看身旁的紅衣少女,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下來。他默然環視了一下周圍,緩緩道:「我沒事。這是哪?發生了什麼?」
「你沒事就好。」玉閻羅寬慰地一笑,緩緩道:「那位白眉大師為了壓制你體內的隱患,用大法力封閉了你的真氣血脈運行,所以你一直沉睡至今。這期間,我們僥倖滅殺了那妖人,從死谷中走了出來……」
「你們滅了那妖人?不可能……」少年搖了搖頭。
「白眉大師的神通遠超你我想像,那位神秘的姑娘也深藏不露,那座果林根本是一座上古陣法,一切盡在她掌控之中。最後時刻她引動頭頂天光一舉破了妖人的鬼術,毀了他的軀殼,某個白痴又歪打正着滅了那妖人的魂魄……」
「總之是那妖人太過輕敵,而我們的運氣很不錯。不過代價也很慘重,兄弟們折損過半,大師也與那妖人同歸於盡。還好辛大哥和李大哥都活了下來,我們幾個也都沒事。只是那白痴傷重昏迷,你也急需名醫醫治,所以我們只得先走一步,別了死谷兄弟,一路翻山越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
少年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如今血氣平和,六脈沉穩,實在許久沒這麼好過了。是那和尚的功勞麼?」
玉閻羅搖了搖頭,道:「大師只是吊住你的性命,真正壓制住你體內種種隱患的是我一位恩人,便是這傳心居的主人,素手慈心——止心居士。」
「咦?」少年似乎第一次驚訝出聲,「你真的是止心居士的弟子?」
「我並非居士弟子,不過居士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向視之如師如母,所以那時候並不是隨口亂說。我十歲那年水火相衝,幾乎就要喪命,是居士恰巧路過救了我一命……」
「她要我隨她行醫天下,可我還有事要做,只能辜負她的好意……居士便贈予我一隻傳心螺,讓我一旦有發病之危便到這傳心居門前吹響,就算她身在萬里之外亦會現身救我。沒想到這次當真派上了用場,救了你們倆一命。」
「居士現在人在何處?」少年頓時了一頓,沉聲道:「我身上的毒,她、她是否有醫治之法?」
「太好了,若離,太好了……」玉閻羅展顏一笑,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我就怕你不肯就醫。居士就在這裏,你只要想見,自然就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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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