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索額圖點點頭,然後又順勢看向康親王,「王爺您還沒說您是什麼情況呢,何以昨夜休息不佳?莫非也是遇到了失心瘋不成?」
「哎呀,索大人,您就別拿我打趣了,如果真的遇到了失心瘋,不,哪怕是遇到了刺客也好啊,大不了就是把他抓住然後之際處死,我現在的問題啊,比刺客麻煩多了……」
康親王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就把他這些天的麻煩向索額圖還有曹岩簡單說了一下。
說到底,他的麻煩還是鰲拜。
之前鰲拜雖然被擊倒,但只是多方面原因結合到一起,讓他昏迷過去了而已,鰲拜並沒有死,不僅沒死,他還活得好好的,那兩刀似乎也沒對他造成太大的困擾,以至於他這段日子整天在康親王府的地牢裏破口大罵,整日整夜不眠不休,幾天下來,王府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寧,康親王睡不好覺,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等幾人見到皇上後,康親王又把這個事情說了一下,「臣能理解皇上慈悲心腸,但皇上啊,這個鰲拜他冥頑不靈,不僅不能體會到皇上您的慈悲和大度,反倒整日整夜不停謾罵,還說些……很過分的話,臣擔心長此以往,皇家的聲名會全都敗壞在他的口中啊!」
鰲拜中氣十足,說話聲音也很響亮,偏偏關押他的監獄在王府的邊緣處,可以說,鰲拜這樣日復一日的破口大罵,總有一天聽的人多了,會慢慢的影響到民間的風氣。要知道即便是如今,民間反清的浪潮也是一浪接着一浪,一直未曾消停過,要是在被鰲拜這麼馬上一段時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小玄子坐在龍椅上,也是一臉的愁苦。
曹岩卻在這個時候走出來,「皇上,不如讓我去看看?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奇男到底在罵些什麼,實在不行,我像個辦法弄死他得了,省得他整天罵罵咧咧的,他死了,還能給王爺府省些飯呢。」
曹岩是能不說「奴才」就不說,所以他經常會以「我」來自稱,而小玄子對他的放任也是夠可以的,任由他整天「我我我」的自稱,這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是完全不能想像的,就連康親王,面對小玄子的時候不也是自稱「臣」的嗎?何時敢用「我」來自稱?
所以曹岩這話一出口,話里的內容還不重要,光是這個「我」,就讓一邊的康親王和索額圖驚訝不已。
而讓他們更加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見皇上完全沒有在意,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直接點點頭,「好,那小桂子你就替朕去看看,看看這個鰲拜到底要做什麼。」
這下子,康親王和索額圖算是明白了,皇上不是沒聽懂,也不是聽不懂,更不是沒聽到,而是他根本就不想管。聖眷之隆到如此境地,他倆也之間能搖頭輕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個區區太監,對國家社稷有過什麼貢獻?卻能得到皇上如此的恩寵。
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為了國家操碎了心,卻往往無法被皇上正眼看上哪怕一眼。
當然了,以上這些都是康親王和索額圖心中的想法,臉面上,他們可不敢表現出任何異常來。
一日無話,等到了黑夜的時候,曹岩和小玄子打過招呼後,拿着令箭金牌就出了宮,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一路來到了康親王府。因為早就知道曹岩要來,所以康親王專門讓一個下人在街口等着,看到曹岩一行人後,這個下人立刻轉身跑了進去,不多時,康親王就主動迎了出來。
「桂公公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
「王爺您太客氣了,我也是奉旨過來看看鰲拜的近況,不知鰲拜被關在了什麼地方?還請王爺替我帶路。」
「好說好說。」
康親王穿着便服,陪着曹岩一路走進王府,越往裏走,叫罵聲就聽得越清楚。直到兩人走到地牢附近的時候,曹岩已經完全能聽到鰲拜嘴裏噴出來的「狗皇帝」、「數典忘祖」、「愧對列祖列宗」等等,反正死到臨頭了,這貨也不想着悔改,還是一副「我是奇男我怕誰」的姿態。
曹岩在外面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朝康親王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推門走進了地牢。
地牢只有一個牢房,只關押了鰲拜一個人,此人雙手都被手腕那麼粗的鐵鏈綁着,披頭散髮好似一隻惡鬼一般。
曹岩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