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一在旁邊一直催促着,遂和鄭綏倆一起替阿一組裝着孔明鎖,直到大兄鄭經回來,阿一才放了鄭綏離去。
平常,鄭綏都是戌正便開始睡覺,連着兩日過了睡覺時間,鄭綏精神有些不濟,擔心一上肩輿會睡過去,便沒有乘肩輿,沿着西邊的長廊走回去,好在望正園離守勤園,往西邊月形門洞穿過,是極近的。
回房後,由着采茯和辛夷服侍洗漱,一直就迷瞪着眼,最後采茯把她抱進裏間的床榻上,只是起身的時候,好似看到了阿羅,鄭綏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迷糊間嘀咕了一句,「阿羅回來了。」
好似聽到采茯應了一聲是,後面,睡過去,鄭綏只隱約記得自己攬着采茯的脖子時,似說了一句,「明兒早上,我再和她說話。」
以至於,次日清晨,鄭綏睜眼醒過來時,瞧着斗帳外站着的阿羅時,半晌才回想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鄭綏坐在榻上,問着阿羅,無衣服侍着她穿衣。
「前日晚上阿羅就回來了,本來想一回來就過來給小娘子請安,只是聽辛夷姐姐說,小娘子不在,阿羅昨日一天都沒見到小娘子。」
鄭綏聽了,疑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不說過讓你陪着你阿姨多住幾日?」
「阿姨讓阿羅早些回來,還讓阿羅謝謝小娘子,多給小娘子磕幾個頭。」說着就要跪下身。
鄭綏一見,忙地讓晨風攔住,「阿羅,你可以叫我熙熙。」她一直不喜歡。阿羅喚她小娘子,從前阿羅不在她跟前就罷了,如今她既想把阿羅帶在跟前,就不想阿羅一直這麼叫她。更不想阿羅自稱奴婢,尤其是看到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時,心裏總覺得酸酸的。
阿羅愣了一下,許久,兩手疊握着。疑問道:「阿羅可以嗎?」說着這話時,徵詢的目光是望着采茯和晨風,而不是鄭綏。
一旁采茯瞧着阿羅一臉為難,又見鄭綏很堅決,遂道:「私下裏的時候可以,但有長輩在的時候,要叫十娘。」
「那阿羅一直叫十娘吧,阿羅怕自己不小心出錯。」阿羅心裏想着,就像她一直都喚阿姨一樣。
鄭綏輕輕哦了一聲,倒沒再說話。下了床榻讓婢女服侍梳洗。
用了早食,因時間還早,鄭綏沒有急着趕去東樓,阿羅卻從外面抱了一個大荷包進來。在鄭綏案幾前蹲下,「十娘,這是阿姨讓我帶給十娘的,這裏面的絹花,都是阿姨親手做的,可漂亮了。」說着,從大荷包里把裝在裏面的絹花拿出來。「阿姨還說,是些小玩意,讓小娘子別嫌棄。」
果然很漂亮,用絲織品仿做成的花簪。栩栩如生,初一瞧,猶如鮮艷盛開的真花一般,有仿桃花,有仿玉簪,有仿石榴。牡丹芍藥等,唯獨沒有海棠,想起阿嫂的閨名便是海棠,高姬真的很細心。
鄭綏數了數,一共有十枝,瞧着阿羅兩手一直擺弄着,一臉的歡喜,鄭綏便道:「阿羅,你瞧着有喜歡的,儘管挑去戴。」
「我不要,阿姨說,下回再給我做。」阿羅忙地擺手。
鄭綏一聽,便猜到,這十枝絹花大約就是阿羅回去的時候,高姬臨時趕做出來的,阿羅沒有,遂取了兩枝桃花艷的絹花,遞到阿羅手中,「我送你的,等會兒讓晨風給你戴上。」
阿羅伸手接過,笑了起來,「這是十娘送給阿羅的,不是阿羅自己要的。」說着還一個勁地點頭。
「對,是我送給阿羅的。」鄭綏瞧着阿羅很高興,當場,便讓晨風給阿羅梳了發,又令終南把她平里裝着飾品的盒子拿來,又挑了幾枝鮮嫩的絹花送給阿羅。
她擱在飾品匣子裏的絹花,都是家下作坊里繡娘做出來的,花樣更繁複,只是她不太喜歡,往常戴的幾枝,或是得空閒時自己做的,或是五兄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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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鄭葭是十月下旬跟着鄧沖趕去平城。
鄭綏只來得及把前年所畫的那幅《七夕仕女乞巧圖》憑着記憶趕繪了一幅出來,送給七娘,唯有這張圖畫上,家中姊妹很齊全,而隨鄧沖一起,送七娘去平城的,是六郎鄭紅,鄭紅此去京中,除了送七娘,便是進京謝恩,爾後和盧氏一起拜訪岳家。
七娘此去平城後,先會在二叔公家住一段時日,等明年採選後,方可一起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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