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究竟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沒等到穆笑笑,倒是等到了個一肚子氣的暴躁老哥。
喬晚平靜地指了指涼亭上多出來的座位:「坐。」
可惜蕭綏並不買她的賬,臉色黑得宛如一張能煎雞蛋的平底鍋:「少說廢話,我可沒和你寒暄的心情。」
「說來話長。」喬晚道:「既然來了,蕭道友還打算如此劍拔弩張地和我站着說話嗎?」
或許是覺得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的確把自己襯托得有點兒像個二缺,蕭綏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了下來。
喬晚這才開門見山,直接說正事。
「我不懂。」少女臉上看不出任何憤怒或是怨懟,只靜靜地看着湖岸:「我與二公子無冤無仇,二公子為何要揪着我不放。」
為何揪着他不放?
這倒是把蕭綏給問愣住了。
當然是因為穆笑笑……或者說是因為「大哥未過門的妻子」穆笑笑,未來嫂子受了欺辱,他當然要幫着找回場子,這樣,大哥說不定會因為高興多看他一眼。
雖說和大哥關係好,但蕭綏心裏總覺得,蕭煥他不像表現出來得這麼開心,旁人眼裏的蕭煥養尊處優,雍容華貴,但他知道,大哥一直很不開心,他……很孤獨,就連他這個做弟弟的,也好像走不進他心底。
可是大哥又是實打實地對他好,自始至終,他不過是想討大哥歡心而已,雖說弄巧成拙,在喬晚身上連環翻車,最後從簡簡單單地替大哥找場子,徹底歪成了替自己找場子。
但喬晚這一問,蕭綏卻猛然一怔。
在錦衣玉食,隻手遮天的蕭家小公子看來,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把看得不順眼的人弄得家破人亡,而這些人合該受着,卻從來沒人能站在自己面前,問他為什麼要「揪着她不放」。
當然是因為她惹得他不快了,但這又算是什麼理由。
歸根究底,是他根本沒把別人當過人來看待啊,捏死一隻螞蟻的時候,有螞蟻問過人,我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捏死我嗎?
就在蕭綏怔愣的那一瞬,夜風中突然隱隱傳來了個清糯的含着淚意的嗓音。
「四十多載春秋寒暑,笑笑心中唯傾慕師尊一人而已……」
這個聲音是……穆笑笑。
如當頭一棒,蕭綏大腦轟地一聲,炸了。
一眼就看見了,少女哭着投入了不遠處男人的懷裏。
「師父……師父……笑笑錯了,求求師父原諒笑笑好不好!」
蕭綏只知道,穆笑笑是大哥未過門的妻子,是他未來的嫂嫂……而玉清真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是他大哥日後岳父……
那現在……
少年面色頓時扭曲,還沒回過神來,完全憑藉着一股衝動拔出了劍。
劍光驟亮,朝着湖岸兩人刺去。
「賤()人,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