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說之前我等什麼失禮之處,在這兒向光明殿賠個不是。」
「盧長老請岑小仙友到派中一談想來也沒有惡意。」
並無惡意?這還叫沒惡意?!
「怎麼樣?岑仙友你願不願意陪盧長老走上這麼一趟?」梵心寺的合掌,意味深長地衝着岑清猷一笑:「相信岑小仙友也絕不會叫諸位師長為難吧?」
「岑師弟,別聽他的。」
「都是光明心殿的弟子,什麼叫為難?!」
岑清猷默不吭聲,目光一一掠過。
只能看見擋在他面前的那一眾身影。
今天這一場爭端都是因他而起,從被選中成為碧眼邪佛的肉身容器到現在為止,他已經連累不知道多少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生活,岑清猷也厭倦了。
少年緩緩地低下了眼,在眾人注目之下,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人前,眼神沉靜如水:「我同你們走。」
「岑師弟!」
「師兄!」
身後,光明心殿弟子驚怒交加!
岑清猷轉了個身,朝着驚訝的光明心殿弟子們行了一禮,站到了善道書院面前。
退,已經沒退路。
沒人能渡得了他,尊者不行,辛夷也不行。
能渡得了他的,只有他自己。
梵心寺的登時露出個和藹的微笑:「這不就沒事了?」
「那諸位仙友,這次小會還是照舊?」
一直在這兒作壁上觀的崇德古苑,興許也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若無其他要事,就繼續罷。」
盧德昌冷哼一聲,但心裏也明白,他不滿歸不滿,岑清猷已經站了過來,再鬧下去,的確不好收場。
轉頭吩咐了身邊兒兩三個弟子:「去,帶岑小仙友回書院。」
殿內出離地安靜了下來。
這是岑清猷自己的選擇,就算空定禪師站在這兒也不好出手去攔。
眼看着岑清猷跟着善道書院的弟子走出了光明心殿,喬晚一咬牙,拔腿追了上去!
這要是跟着善道書院去了,她不信岑清猷還能活着回來!
他到底想幹什麼?!
喬晚拔腿躥出了光明心殿,一刻也沒停,一路朝着山門的方向狂奔!
但還沒跑出兩步,眼前卻突然兜頭落下了個黑乎乎的東西。
一枚棋子?
反應過來的瞬間,喬晚迅速橫劍一擋。
鏘!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交接之聲響起。
黑棋急速旋轉間,陡然換了個方向!
喬晚瞳孔猛地驟縮。
方向變了!
腹部!
隨即——
黑棋正中小腹!
喬晚像個蝦米一樣,瞬間被打飛出去幾丈遠,再一抬眼,只看見個手上托着小號棋盤的青年。
就是剛剛帶走岑清猷的那三個弟子之中的一個。
「這位仙友,我勸你一句話。」青年居高臨下地看着喬晚,「別再插手我們書院的事。」
金丹。
喬晚心裏一緊。
青年修為渾厚,渾身上下,防備得死死的,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疏漏。
面前這個,有金丹中後期的修為?!
青年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腰腹傳來一陣絞痛,喬晚抬手一抹。
見了紅。
甩開手上的血,再次拔腿追了上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青年腳步一頓。
喬晚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人,啞聲問:「容我問一句,這位仙友打算帶岑清猷去哪兒?」
「去哪兒?當然是回書院了。」青年看着喬晚,臉上隨即露出個奇怪的表情,這表情好像有點兒遺憾,好像在說,「我說得你為什麼不聽呢」。
抬手,第二枚黑棋破空而來!!
這一枚,比剛剛那枚更快!快到幾乎幻化成了一抹細細的黑影。
喬晚往後退了一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折這枚黑棋。
在黑棋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再度運動了劍光!
岑清猷!
98|被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