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山長就這麼白死了!
一怒之下,喬晚腳下地面十九條縱橫相交的直線,再一次浮現。
十幾枚黑棋停在半空中。
葉錫元臉色全變,眼裏燒着一團怒火:去!
就在同一時間內,兩人腳下的地面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高高地頂了起來。
轟——
地動山搖間,一條土龍突然從地底躥出,甩出一圈兒的泥漬,絞碎了這十幾顆黑棋的攻勢!
嘩啦——
絞碎了這黑棋攻勢的瞬間,土龍也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泥腥味兒瞬間滿溢整片山門。
漫天落下的泥土澆了喬晚和葉錫元一臉。
緊跟着土龍,突然傳來了個懶懶的男聲:「陸仙友?我找你找了這麼長時間,結果你就在這兒下棋?」
喬晚一愣。
一抹身影輕飄飄地從山門前的樹梢上,落了下來。
腳蹬草鞋,穿着打扮十分放蕩不羈,一雙眼卻精神奕奕的。
這是齊非道!
奇門遁甲!這是數部儒修!
「崇德古苑的?」葉錫元手裏的招式一頓。
男人朝着葉錫元笑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像拎只雞崽一樣一把揪起了喬晚的衣領。
「這人我帶走了,沒問題吧?」
崇德古苑的。
葉錫元深深地看了一眼齊非道,心知面前的男人招惹不起。
青年面無表情地擱下了手,行了一禮,抄起棋盤轉身就走。
將雞崽晚放下。
「你還想去?」齊非道淡淡地問。
「陸仙友,不是我說,你現在的能力,找上去那就是送死。」齊非道的嗓音懶洋洋的,話里話外間,卻透着股鎮靜的冷意。
「我救你這一次是我看不過去。」男人眼神銳利,「但陸仙友你要再去送死,我可就沒這麼好心了。」
要不是嫌棄這次小會太無聊,躲出來偷閒的時候,被打得地動山搖的兩人給吵醒,他也不會出手。
「陸仙友想參加三教論法會吧,你現在這能為,」齊非道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樣,果斷下了個毫不客氣的評判,「十天之後,想贏過方師弟都懸。」
被齊非道一攔,喬晚猛地醒悟了過來。
還不夠。
現在的確還不夠。
不論是那善道書院的,還是面前的齊非道,都比她強出太多,這就是三教論法會,各教派的精英弟子們同台競技。
「多謝仙友今日出手相救。」喬晚躬身行禮,撿了劍,也轉身就走。
齊非道一愣,不太確定地想,他這是說得太過分了?
「陸仙友?」
喬晚加快了腳步。
去變強!
去煉皮!
就算攔不住岑清猷這顆義無反顧的混黑心,她也要把他給綁回來,綁到妙法尊者和岑夫人面前!
……
定忍峰。
這幾家一走,妙法尊者那兒也得到了消息。
善道書院、太玄觀和梵心寺一塊兒來搞事了!
岑清猷跑了!
這麼一頓爛攤子砸下來,剛壓下的心魔差點兒又躥出來!
妙法尊者閉眼沉默了片刻,沉聲有力地給了個回覆:「我知道了。"
還有就是,喬晚。
想到從山門回來後,喬晚那句話,空定禪師猶豫了一會兒:「陸仙友她去了怯梨池。」
喬晚正蹲在怯梨池邊兒上看火。
《煉體精要》裏,記載的煉皮,所需要的材料都不算罕見,這畢竟還只是初期。
問齋堂要來一口煮飯大鍋,再問庫房抱來一堆藥材,喬晚麻溜地點上了火,將藥材全都丟到了鍋里一塊兒煮。
能夠十幾口人吃的大鍋,鍋底被火燒得漆黑,鍋里的藥汁已經被煮沸了,咕嘟嘟地冒着泡。
喬晚眼裏倒映着這躍動的火,黑漆漆的眼被火苗映照得泛紅。
說實話,看着這滾燙的鍋子,喬晚心裏也有點兒猶豫。
鐵鍋燉自己什麼的,也太他媽具有挑戰性了。
但齊非道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