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劉雪玉略帶幾分羞澀的聲音傳來:「馬哥哥,為免司徒大人起疑,我先下去了,你待會若見外頭沒人,便趕快離開吧。」
馬縱橫聞言,急從帘子轉出,正見劉雪玉手拿着一副檀木琴,眼中儘是不舍之色,道:「陛下遣我為東門守將,日後我可能極少機會入宮見你了。」
劉雪玉一聽,頓時面色連變,一想到兩人日後難以相見,眼眶裏不禁湧起幾分淚光。
馬縱橫看得心疼不已,走過去,把劉雪玉擁入懷內,安撫道:「傻丫頭,你放心。我會想盡辦法來見你的。」
劉雪玉臉貼在馬縱橫結實的胸膛,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幽幽道:「我等你。」
說罷,劉雪玉好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抬起頭,輕輕地吻了吻馬縱橫,那水波泛動的大眼,好似會說話,裏面滿溢的都是濃濃的情愫。
「快去吧。」馬縱橫雖是萬般不舍,但還是狠下心催劉雪玉離開。劉雪玉乖巧地把頭一點,便是轉身離開。馬縱橫默默地看着她打開房門離去,直到背影消失,然後嘆了一聲。到窗邊等了一會,見樓下無人,便縱身躍下,剛是落地,身體幾個竄動,來到牆邊隱秘,見左右無人,便翻過牆壁,跳到花苑裡。
這時,一陣幽美婉然的琴聲傳了出來,馬縱橫心頭又是一陣觸動,到一旁的花叢隱秘起來,直到琴聲停止下來後,才是不舍地離去。
一陣後,心裏有着幾分唏噓、落寞的馬縱橫回到了麒龍府,正見幾個小太監在收拾兩日前,被燒着的倉庫。王鶴、張坤一見馬縱橫都露出喜色,連忙迎來,好一陣問長問短,聽說馬縱橫逢凶化吉,受到天子重賞,替他歡喜之餘,又有幾分不舍。畢竟,馬縱橫平日待他倆極好,而且為人和善,勤奮用功,又沒有什麼架子。王、張兩人都是極為敬重他。
倒是馬縱橫看得比較開,讓他倆日後可以常到他家中做客,還以兄弟相稱,兩人聽了受寵若驚。隨後馬縱橫對於有關交接地事務交代了幾句,讓王鶴在新任的麒龍令未來之前,先是頂替職務,張坤為輔。王、張兩人領命。馬縱橫遂讓他倆先去忙,自己則到府中把文令交還。
一陣後,馬縱橫來到府堂內,剛把文令放好,忽然眉頭一皺,雖然這血腥味道很淡,但卻瞞不過經歷過戰場洗禮的馬縱橫。馬縱橫遂壓沉步伐,朝着血腥味道散發的位置緩緩趕去,不知覺來到一處荒廢已久的房間門前時,忽然『唰』的一聲,一柄發着寒光的寶劍破門而出,馬縱橫挪身一閃,寶劍轉眼抽回。馬縱橫一蹬腳,就立刻把門踹開,響起一聲巨響,忽又面色一驚。
這時,連陣喊聲響起。馬縱橫急道:「你別輕舉妄動,快找個地方藏好,外頭我來應付!」
卻見在馬縱橫面前,儼然正是滿臉蒼白,一頭大汗,神色極其虛弱的王鶯。王鶯一聽,強打幾分神色,也不知為何,對面前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感,急一頷首。馬縱橫遂是急轉身趕出,走了不到一陣,見王鶴、張坤還有幾個小太監趕了過來。
「馬大人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王鶴滿臉急色,一見馬縱橫便是張口問道。
「無礙。我剛才還以為有亂賊的餘孽藏在這裏,哪知卻是虛驚一場,都退下吧。」馬縱橫神色平淡,凝聲而道。王鶴聞言,和旁邊的張坤面面相覷,都有一些異色,不過還是沒有違抗馬縱橫的命令,退了下去。馬縱橫未免引起懷疑,也先跟着一同出去。
出了府堂後,馬縱橫在周圍轉了一圈,忽然叫住了張坤,問道:「張坤,你那裏有沒有止血的藥物,我剛才動作太大,剛是痊癒的傷口好似裂開了。」
張坤聞言一驚,忙道:「止血的藥草,我確是有不少,不過都是用來治馬的,豈能用在馬大人的身上,你且稍等,我替你去太醫那裏取些金創藥來!」
張坤說罷,便欲離去。馬縱橫卻是怕引起他人注意,忙一把抓住了他,說道:「不必多此一舉。你把你那些藥草給我就是。我在裏面等你,也不要太張揚,免得被人知了笑話。」
張坤聞言,卻是以為馬縱橫不願丟了面子,畢竟如今整個洛陽上上下下都把他傳得如鬼神再世。
「好吧,不過馬大人你回去可要重新再包紮。千萬不能逞強。」對於張坤的關心,馬縱橫回以一笑,微微頷首。張坤旋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