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聽到格傑的稟報,釋迦堅贊寶相莊嚴的神情像是有些鬆動。
格傑面向古怪的偷瞄了他一眼,「是的,國師。」
「她此時來找我作什麼?」釋迦堅贊說着看了坐在對面的朱祁鎮一眼。
「她說最近有些心神不定,想聽國師講論佛法,」格傑說道:「我說國師正在閉關修行,寺里別的上師也可為她解惑,可這位女菩薩說非國師不可......還說一提起她的名字,國師就一定會見她......」
「咳......」釋迦堅贊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顯出一絲尷尬,「那位女菩薩既如此說,那你就帶她進來這裏。」
「謹遵國師吩咐。」格傑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眼見格傑退了出去,朱祁鎮方向着釋迦堅贊笑道:「這位女菩薩莫非是國師你的紅顏知己麼?為何一定要指明你為她解惑?」
「朱公子見笑了,」釋迦堅贊雙手合十,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佛陀眼中,本無男女之別,諸生無相,若菩提明鏡,皆在自省吾身,無量壽佛!」口宣佛號,緩緩闔上雙目,開始默誦經文。
「這番僧,年紀輕輕的,看上去比我亦大不了幾歲,難道真能壓制住自己內心的七情六慾?專一向佛麼?」朱祁鎮緩緩搖了搖頭,因為他分明看見,釋迦堅贊的額角,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
「國師」紫蘇並沒有盛裝前來,而是穿一襲月白色淺飾蘭梅圖案的軟袍,一頭秀髮散開雲鬢,用一根玉色絲帶鬆鬆地挽住,恰似在閨房中一般閒逸,懶梳螓首,青絲半挽,雙腕如藕,星眸半閉,眉心的一顆美人痣渾然天成,愈發顯得醒目。絕世嬌顏再襯以慵懶的風情,更讓人望之心醉。她身後的一名侍女雖然貌相也是絕美,但被她的絕代風華一映,登時黯淡了下去。
朱祁鎮在一旁看得為之目眩,心旌搖盪不已,「怪不得這番僧忍不住要去見她,這樣的人物便是我也從未見過,後宮的佳麗,哪一人能比得上這位尤物?」瞥了一眼釋迦堅贊,「這番僧說什麼諸生無相,我看你心中的菩提明鏡都已化為齏粉了吧?」
「女菩薩......」釋迦堅贊睜開微闔的雙目,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打擾國師清修,小女子在這裏先向您賠罪了。」紫蘇雙手別至腰間,嬌軀微低了一下,她後面的那位侍女也隨她一起福了一禮。
「女菩薩不必多禮,請坐!」釋迦堅贊目光在他右首的蒲團上掃視了一眼。
「謝國師!」紫蘇嫣然一笑,百媚叢生,使得釋迦堅贊目光不敢在她身上駐留片刻。
紫蘇在蒲團上盈盈一坐,那侍女也隨之站在了她身後。
「國師,」紫蘇沒有向釋迦堅贊左首坐的朱祁鎮看上一眼,徑自說道:「小女子今日與夫君相聚,說到自別後的種種情事,言辭不免激烈了些,誰知他竟然寫了一封和離書與我,然後拂袖而去......」眼圈一紅,垂下螓首,似無語凝噎,我見猶憐。
朱祁鎮盪起的心神立時沉了下去,心中暗道聲可惜,如此一個美人,竟然嫁了人......口中輕嘆一聲。
紫蘇自袖中取出楊牧雲寫就的那封和離書,遞至釋迦堅贊面前,「小女子未在上面署名,請國師為我指點迷津,這封和離書,小女子究竟接不接受?」
釋迦堅贊神色微動,沒有去看那封和離書,心中卻尷尬無比,自己堂堂國師,卻去斷一件兒女情長的事,真是把自己當成街頭巷尾的管家婆了。
這位大國師沒有去看,朱祁鎮卻忍不住心中好奇,探過頭去,在那張滿是正楷小字的粉箋紙上掃了一眼,「這位貌賽天仙小娘子的夫君文筆倒是不錯,幾句話不合就要與人和離,也算是奇葩了,咦?」
目光生生的被紙末的兩行小字吸引住了,「楊牧雲,正統十二年九月十二日。」
見朱祁鎮臉露異色,紫蘇那雙迷人的眸子霎了幾霎,「這位公子認得我夫君麼?」
「我......」朱祁鎮剛想說認識,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位大國師,下面的話便生生忍住了,淡淡一笑,「我不過是覺得小娘子的夫君文筆俱佳,頗為欣賞罷了,我冒昧多問一句,小娘子的夫君一定是個考過功
第三百零一章 緊鑼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