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手套狠狠的砸在楊牧雲的刀鋒上。「鏗——」的一聲巨響,兩人都後退了一步。
嚴暉撫住胸口不住的喘息,他身負重傷,武功大打折扣,暴怒之下想要將楊牧雲立斃自己手下,可對方武功非同泛泛,就算自己無恙,想要戰勝對方也不是急切間能夠辦到的事。
他看向楊牧雲的右眼如欲噴出火來,此時身側傳來幾聲慘叫,原來是柳雲惜將他的手下打得節節敗退,有幾人甚至重傷倒地,心下驀然一緊。
「楊牧雲,你想要造反麼?」嚴暉咬牙切齒的說道。
「造反?」楊牧雲嘻嘻笑道:「這我可不敢,倒是你,對郕王爺如此不敬,須得好好教訓一下。」
「你......」嚴暉為之氣結,恨恨道:「你膽敢如此,我定上報朝廷,將你滿門抄斬。」
「嚴大人的話我好怕,」楊牧雲笑了笑,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目光一閃說道:「你還是有命離開這裏再說吧!」
嚴暉一咬牙,猛一提氣,身子撲至楊牧雲面前。
「嗤——」一道青幽色的厲芒閃過,楊牧雲胸前的衣衫被劃出一道大口子,隱隱露出了肌膚。
楊牧雲吃了一驚,身形暴退。
嚴暉暗嘆,若不是自己身負重傷,這一下定能將這小子的心臟掏出來。鮮血已染遍了他的衣衫,血水兀自不住的在他左眼眶中滲出,全身的氣息漸漸渙散,勢不能持久。
旁側又發出幾聲慘叫,是自己的手下又有人被柳雲惜所傷,嚴暉的臉色登時一變。由於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負,他帶來的手下不多,想着就憑自己的陰魔手,也絕不能讓人從自己的手指縫裏飛了去,誰知頃刻間遭人暗算,情勢立轉,別說拿人,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說。一旦柳雲惜將自己的手下全部解決掉,與楊牧雲聯起手來,他嚴暉就再無脫逃的機會。
楊牧雲好像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暴退之後揉身而上,手中
刀捲起幾道刺目的亮弧挾着絲絲勁氣向嚴暉周身掃來,嚴暉只得咬牙應戰。
「叮叮噹噹——」一連串的交擊聲響過,嚴暉的身形閃至一邊。
「再跟這小子糾纏下去我這條命就得撂在這裏了。」嚴暉只覺傷口處越來越疼,氣息越來越接續不上,正着急處,一眼瞥見悄悄行至一邊的紫蘇,心中一動,縱身向她撲了過去。
楊牧雲一驚,大聲叫道:「夫人,趕快閃開。」飛身疾躍了過去。
紫蘇一聲尖叫,身子緊貼着牆坐倒在地上。眼見一道青幽色的掌影向自己當面抓到,趕緊閉上了雙眸。
「當——」的一聲,勁風掃面,刺得肌膚生疼。再睜開眼時,楊牧雲攆在嚴暉身後追了出去。
「柳姐姐......」她轉向柳雲惜那邊看去,只聽一聲慘呼,柳雲惜手中利刃刺入了最後一名東廠番子的胸膛。
嚴暉帶來的手下全部倒在了屋裏。
「柳姐姐,你快去幫幫我夫君!」紫蘇朝柳雲惜喊道。
「嗯。」柳雲惜微微頷首,手中利刃向着倒在地上的人又重新戳了一遍,確保沒留一個活口,這才衝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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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躍出了龍華寺的院牆,飛一般向着湖邊馳去。
楊牧雲一臉緊張,他知道要是讓嚴暉逃脫了意味着什麼,因此他拼了命也要把他追上。
嚴暉也知道要是被楊牧雲追上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於是強忍傷痛向前飛奔。
湖邊有一條小船,船頭蹲坐着一人,頭戴竹笠,笠沿壓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相貌。
嚴暉率先奔至湖邊一躍上船,沖那人喊道:「快,快開船!」
「是。」那人拿起橫放在船上的船槳,在岸邊的一棵樹幹上使勁一撐,那船便悠悠晃晃的向湖中盪去......
楊牧雲追過來的時候,船已離岸數丈遠了。他當即不假思索,深提一口氣,縱身一躍,「撲通——」一聲,在離船丈許處落水。
嚴暉看得身子一顫,沖身邊那人道:「快,快劃!」
楊牧雲雖會游水,但水性並不太高。深夜中與那船漸漸拉開了距離。
看着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