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雲恍然,這鎧甲青年便是之前與自己交過手鐵甲騎士,想想之前被自己打得人仰馬翻的那些鐵甲騎兵,原來他是為了部下找自己算賬來了。
「我什麼?」鄭玉截住了他的話頭,「他是以多欺少麼?還是使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鎧甲青年正是鄭可之子鄭昭,他作為安南精銳鐵突軍的統衛官,他的部下吃了虧,又怎能不去替他們出頭?借着酒興,他在部下們的簇擁下來找楊牧雲,本想他定是被五花大綁,這樣便可以好好折磨他一番,出出胸中這口惡氣,不成想階下囚瞬間便成了妹妹的座上賓了,酒一上頭,便和鄭玉吵了起來。
結果被鄭玉一頓搶白,鄭昭有些張口結舌了,忿忿然「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挎刀,指向楊牧雲。
「你要幹什麼?」鄭玉目光一變,護在了楊牧雲身前。
「讓開!」鄭昭吼道:「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跟自己的哥哥翻臉麼?」
「他可不是外人,」鄭玉說道:「他現在是我的奴僕,已經是鄭家的人了,阿昭你還要尋他晦氣麼?」
「哦?」鄭昭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目光瞥向妹妹身後的楊牧雲,「你......真的做了阿玉的奴僕麼?」
楊牧雲微微頷了下首,沒有吭聲,算是默認。
「很好,」鄭昭冷冷一笑,看向鄭玉,「就算他成了你的奴僕,讓他給我倒杯酒,總還可以吧?」
鄭玉轉過身,看了看楊牧雲,語氣平和的說道:「我阿兄他大人大量,你敬他一杯酒,過往的一切便可就此揭過。」
楊牧雲點頭稱是,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起,神態頗為恭順的上前敬向鄭昭。
鄭昭乜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接,一抬手,舉刀猛地向楊牧雲胸前搠去。
「阿昭......」鄭玉驚叫一聲。
鄭昭暴然發難,這一刀萬難有人躲過,可是刀光閃處,楊牧雲人卻失了蹤影。鄭昭瞪大了眼,刀身平舉,酒杯平擱在刀身上,沒有一滴酒灑落出來。
「鄭大人要是覺得一杯酒不夠的話,」楊牧雲笑嘻嘻的在他旁側不遠處現了身,拱手道:「小人可以再敬你一杯。」
「罷了,」鄭昭的臉色有些發青,左手捏過酒杯一飲而盡,爾後將酒杯擲於地上摔得粉碎,瞪向楊牧雲道:「你躲得倒挺快,難得本官今日來了興致,你就陪我練練刀吧!」
「阿昭,你喝醉了麼?」鄭玉秀眉微蹙,「他可是敬過你酒了。」
「怎麼,你捨不得他?」鄭昭乜着眼說道:「能陪我練刀那是他天大的榮幸,我既已開口了,你要駁我的面子不成?」
「我是怕在你部下面前,丟了你的面子。」鄭玉冷冷道。
鄭昭哈哈一笑,「他不過是人比較滑溜罷了,當真面對面不躲不閃,你以為他會捱過我......十刀麼?」他本想說三刀,可楊牧雲武功不弱,三刀怕是拿不下來,若說的多了,難免遭人恥笑,酒勁一上來,乾脆一咬牙,說出了十刀之數。
「那好,」鄭玉目光緊盯向他,「十刀過後,你便罷手。」
「當然。」鄭昭掃了妹妹和楊牧雲一眼,昂然走了出去。
......
院中空地上,鄭昭手下的甲兵圍成一個不大的圈子,鄭昭和楊牧雲面對面站在圈中。
鄭昭一揚手中的刀,睨了楊牧雲一眼,「你的刀呢?」
「我沒有刀,」楊牧雲淡然一笑,「鄭大人只管發刀便是,在下決不躲閃。」
「不行不行,」鄭昭搖搖頭,「你當本官欺負人麼?」向一名甲兵遞了個眼色,那甲兵會意,抽出佩刀朝楊牧雲擲了過去。
「啊喲!」楊牧雲手忙腳亂的伸手接過,動作顯得笨拙之極,引起圍觀
的甲兵一陣鬨笑。
「看來他不會刀法,不過仗着身子靈活只會耍詐而已。」對於之前楊牧雲擊敗了鄭玉,鄭昭一點兒也不認為他有什麼高明之處,覺得要是自己出馬,結果會完全不同。他看了看青光炫目的刀鋒,他這柄刀是海外一有名的刀匠所打造,鋒銳無比,尋常刀劍當者立斷,一想到這兒,心裏又篤定幾分。
第五百六十八章 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