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捨不得你走。」
「王上,」楊牧雲俯下身子凝望着他,「臣是為了大越太平,為了王上能夠安心理政,才不得不去,請王上體諒臣的苦心。」
「那師父你可一定要回來。」
「一定。」楊牧雲微微一笑,「臣還要輔佐王上,如何能不回來?」
......
遠處,一位帶着帷帽的女子看着楊牧雲告別安南君臣,轉身騎上馬,率領一行人和裝有貢品的車馬緩緩北行。
「小姐,」她身旁的一個婢女說道:「他們都走遠了,咱們回去吧。」
「嗯。」那女子卻一動不動,直到騎在馬上的那人再看不見,才緩緩側過身來。突然,她帷帽上垂下的薄紗一顫,目光定定看向立在身後不遠處的一人。
那人便是丁煜,他與女子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卻神色複雜不置一言。
女子就是鄭玉,她目光一閃,「你一直在跟着我?」
丁煜的麵皮微動了動,「我聽說楊指揮要出使大明了,便想過來送一送,不成想在這裏遇見了你。」
「人都走遠了,你才出現嗎?」鄭玉輕嘆一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丁煜不自然的笑笑,想說卻沒能說出話來。
「阿洛,咱們走,」鄭玉不再看丁煜一眼,走出不遠方說了一句,「你我既已拜堂成親,我便會一心一意待你。今日之事,只不過是做個了斷罷了。你不信任我,是要逼我回鄭家麼?」
丁煜握着手一緊,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裏,卻感不到一絲疼痛。
......
楊牧雲騎在馬上再次回首望去,東京城只剩下了隱約的輪廓。
林媚兒一身男裝,騎馬與他並肩而行,顯得英姿颯爽。她瞥了一眼正在遙望東京的楊牧雲,說道:「你是不是有些不捨得他們?」
楊牧雲笑了笑,收回目光,「希望他們今後在安南一切安好,再不用過顛沛流離、擔驚受怕的日子。」
「他們現在今非昔比,不需要你的保護了。」
「所以我現在走的正當其時,」楊牧雲說道:「這是冥冥中安排。」
「你真不打算回來了?」林媚兒眨眨眼問道。
「或許是真的。」
「他們母子倆可是盼望你早些回來。」
「時間一長,就算最深刻的東西也會慢慢淡忘的,」楊牧雲的目光眺望遠方,「前路漫漫,誰又能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會怎樣呢?」
林媚兒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此去京師,要是你又見到皇上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一年多不見,你會作為安南國的使節重新回到大明。」
楊牧雲微微搖頭,唇角一撇說道:「或許皇上會龍顏大怒,責怪我一去之後不該遲遲不歸京,將我投進錦衣衛的大獄也說不定。」
「真那樣的話,我就把你救出來,」林媚兒嘻嘻笑着說道:「然後帶着你遠走高飛。」
「別忘了你也是大明朝廷的人,」楊牧雲看着她說道:「歐陽前輩一定會攔着你的。」
「我不管,」林媚兒下巴微微一揚,「就算師父反對,我也會這樣做。到時我們去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隱居起來,你說好不好?」
「我說不好有用嗎?」楊牧雲道:「我現在可打不過你,你說怎樣便怎樣?」
「真的?」林媚兒笑道:「你說的我現在都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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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草原,展現的是一片無邊的綠色,不時的可以看到一群群的牛羊遊蕩其中,甚是悠閒。
驟然,蹄聲雷雷,兩匹快馬飛快的在草原上疾馳而過,盪起些許草屑。
奔得一陣,那兩匹馬漸漸慢了下來。
其中一匹栗色馬上的絕美少女伸手捋了一下鬢邊被吹亂的秀髮,對身旁棗紅馬上的身穿皮袍的青年男子道:「王爺,後面沒有追兵追來,看來他們已經被你的護衛們引走了。」
青年男子手搭涼棚向南望去,依然面色嚴峻道:「不知離京師還有多遠,我們還得趕快走才行。」
絕美少女伸手一指前方的一個小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