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武皇帝之後,要不是燕王作亂,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仍是懿文太子一脈,豈容你在這裏猖狂?」
「自古成王敗寇,」馬順嘿然道:「你這建文餘孽既然苟得一命,理當隱姓埋名,如今禍亂朝廷,不怕引狼入寇嗎?」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馬指揮使好言辭,這大明的天下本是我家的,誰奪走了我便向誰取回,這天經地義。你不是說成王敗寇嗎?那我便與你較量一場,看看誰是成王,誰是敗寇!」說着身形一動,轉瞬間便移至馬順面前,伸掌便向他面門拍去。
馬順早有準備,手腕微翻,刀鋒便劃為一道厲芒撕向他的腰身。
勁風凜冽,兩人飛快的變了幾招,「叮」的一聲,兩條身影乍然分開。
「你的手......」馬順瞳仁一縮,驚異的看向朱文奎的手。
這雙手與旁人的手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更加潔白細膩了些,在陽光下閃着異樣的光。
「馬指揮使也看出來了嗎?」朱文奎悠然的舉起雙手,「你可要小心了,我這雙手可是一對殺人的利器,你不要糊裏糊塗的因此丟了性命!」
「朱文奎,」馬順盯着他道:「今時今日,你還幻想着能登上皇位嗎?」
「凡是事在人為,」朱文奎嘴角勾起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弧度,「這是我們朱家人自己的事,你就不必多問了。」
馬順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刀鋒斜指,發出一聲尖嘯,如蛇一般轉至朱文奎身後沖其後心刺了下去。
「叮——」朱文奎身形半轉,手指如上下尖顎咬向對方刀鋒。甫一觸碰馬順便迅速變招,刀鋒點向他眉心......
雙方的動作都快極,兔起鶻落般的過了幾式,竟然勢均力敵。兩人心中一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對戰。馬順出招越來越快,刀鋒划過,發出嘶嘶聲響,像是要把空氣撕裂一般。
驀然,空氣中到處瀰漫着刀氣,一起卷向朱文奎。朱文奎面色凝重,雙手各劃出一道半圓,一股猛烈之極的勁氣飆了過去。
「蓬蓬——」幾聲巨響,兩道身影飛一般向相反的方向飄去。
朱文奎的背部撞在一面宮牆上,身子一晃,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濺出來。
馬順的身子在一棵樹幹上一頂,只聽「喀喇——」一聲,樹幹從中斷開,轟然倒地。
而馬順整個人卻穩穩的站住。
朱文奎心驀的一沉,深吸一口氣,體內的五臟六腑劇痛不止,勁力無法凝聚。
「難道我朱文奎今日要命喪於此嗎?」朱文奎一聲嘆息,目光向對面看去。卻見馬順向着自己緩緩走來。
一步、兩步......他的腳尖如同踩在朱文奎的心坎上。待走到第三步時馬順身子一晃,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朱文奎吃驚的睜大了眼,一個熟悉的倩影鬼魅般閃現在了他面前。
「是你?」朱文奎眉頭一皺。
「你覺得很意外,是不是?」一位蒙面女子俏皮的朝他擠了擠眼,「沒想到我會出手救你?」
朱文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不會壞你的事,」蒙面女子說道:「你想做什麼我也不會去阻攔。」
「你為什麼幫我?」朱文奎眼中射出箭一般的厲芒,「你不也是朝廷的人嗎?」
「當然,」蒙面女子說道:「我現在仍是朝廷的人,我幫你只是因為想那個馬順死而已......」笑了笑,「要不是你跟他交手,我也不會找到機會除掉他!」
「為什麼?」朱文奎愕然。
「這是我的事,沒有必要告訴你,」蒙面女子秀眉微微一揚,「你還能走動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必!」朱文奎沉着臉轉過身,緩緩的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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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馬順,怎麼還不來?」孫太后心裏一陣焦躁,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心頭。
「太后,」李永昌一臉驚駭的進到仁壽宮裏,「馬大人他..... .」
「他怎麼了?」孫太后急問。
「他死了。」
「什麼?」孫太后猶如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