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太師,」金宗瑞說道:「我王已領略太師兵鋒之威,原與太師化干戈為玉帛。」
「那好啊!」也先說道:「只要他大開城門降附於本太師,本太師定會以禮相待。」
「太師,」金宗瑞緩緩說道:「漢陽軍民懼怕太師兵威,還請太師暫緩進兵。」
「金宗瑞,」也先目光盯着他道:「你以為憑着你這張嘴本太師就要頓兵不前麼?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讓朝蘚王趕快出城投降,否則的話,到時我鐵騎一到,保證讓整個漢陽玉石俱焚。」
「太師拿下漢陽容易,」金宗瑞道:「但要收伏朝蘚人心不是光憑弓箭就能做到的。」
「你究竟想說什麼?」
「太師的主要敵手是大明,何必在朝蘚小國多費力氣呢?」金宗瑞說道:「我朝蘚自開國起,歷代先王均受大明冊封,我王不敢公然背棄大明。」
「那好啊!」也先笑道:「你們可以讓大明來救你們啊!」
眾將又是一陣鬨笑。
「大明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了,哪裏能夠來救你們?」
「明人只要敢過來救你們,定教他們有來無回!」
帳內眾將七嘴八舌,表達對明軍的不屑。
聽到這些話,金宗瑞絲毫沒有驚慌,「太師來此,是想將我朝蘚付之一炬呢?還是想我們能夠供應太師大軍所需?」
「此話怎講?」
「太師,」金宗瑞緩緩說道:「我王想與太師私下裏媾和,太師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只求不要進攻漢陽。」
「你們當本太師是三歲小兒麼?」也先冷笑:「金宗瑞,別以為本太師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想首鼠兩端,既穩住本太師,又不想與大明皇帝撕破臉面,嘿嘿......真是好盤算!」高聲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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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道,臨津江邊,李瑈騎在馬上焦急的望着江對面。
「君上,」韓明澮在一旁勸道:「敵眾我寡,為今之計,還是暫不過江,靜觀形勢的好。」
李瑈急道:「韃子已破開城,已進逼至漢陽城外,再靜觀下去漢陽就要落入韃子之手了。」
「君上,您可千萬要沉得住氣啊!」韓明澮說道:「您手裏的精兵不過三萬,如何敵得過也先十餘萬鐵騎?」
「其他各道兵馬現在都到什麼位置了,可否聯繫得上?」李瑈問道。
「平安道和黃海道的兵馬已經潰散,」韓明澮道:「只有忠清、慶尚兩道派出了援軍,只敢遠遠觀望,不敢對敵!」
「那遼東方面呢?」李瑈又問:「寧陽侯陳懋可願派兵救援我們?」
「寧陽侯說他奉皇命進駐鎮江堡,並未接到入朝救援的旨意,因此暫時按兵不動。」
「這分明是藉口,」李瑈一拳砸在馬頸上,「想當初我率兵幫他們擊敗韃子,何曾討過什麼王旨?」
韓明澮搖搖頭,「可惜楊大人已被調離遼東,有他在,一定會帶兵過江來救援我們。」
「江原道能徵集多少兵馬?」
「兩萬,」韓明澮道:「不過這些人未經訓練,搖旗吶喊可以,不能與韃子對戰。」
「難道......真的是天亡我朝蘚麼?」李瑈悲憤道。
「君上不必如此悲觀......」
正說着話,一隻小船從臨津江對岸駛來。
李瑈手下親兵高喊:「是洪大人他們來了。」
......
船靠岸後,洪允成從船上跳了下來。
李瑈連忙迎了上去,「允成,漢陽情形如何?」
洪允成搖頭嘆道:「漢陽已亂成一團,大臣與平民百姓紛紛往城外跑,宮中的財物與眷屬已裝船往江華島去了。」
「什麼?」李瑈呆住了,感覺手腳冰涼,「難道......王兄要放棄漢陽了麼?」
「王上還在宮中,」洪允成道:「不過朝臣們議論紛紛,都是在討論求和的事。」
「求和?」李瑈冷笑一聲,「對方都兵臨城下了,除了投降誰還會接受求和?」
「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