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看了一眼陳宜晗的手,雖然看上去有些悽慘,但是也只是掉了兩片指甲而已,走路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便放了心。她可不想叫人來把陳宜晗抬回去,那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陳姑娘這麼長的指甲,雖然扇人的時候挺痛快,但一旦失手了,來這麼一下多疼?」賀林晚淡聲道。
陳宜晗握住自己受傷的手指,抬起頭來的時候滿臉的冷汗,她臉上精心畫上的妝容都有些花了,但是看向賀林晚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好戲已經散場,賀林晚不想再浪費時間與陳宜晗糾纏,帶着春曉打算離開。
這時候陳宜晗站直了身子,衝着賀林晚的背影狠聲道:「賀林晚!今日你辱我之仇,他日定當雙倍奉還。」
春曉回頭鄙夷地看的陳宜晗一眼:「姑娘,為什麼輸家總是喜歡留下一句『你給我等着』再跑?不服氣就當場打回來嘛!這次打不過,下次不還照樣要被削?色厲內荏的!」
陳宜晗瞬間就被春曉噎了個半死。
賀林晚回頭打量了一下陳宜晗,莞爾一笑道:「對了陳小姐,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雖然你現在的樣子很狼狽,但是總比你裝模作樣地模仿別人的時候討人喜歡了些。」
陳宜晗聞言臉色一變,仿佛自欺欺人的畫皮突然被人揭開了一般:「你……」
賀林晚用戲謔的語氣道:「你想學別人就認真學,多下點苦工,別學得形似神不似的遭人笑話。」
說完這一句,賀林晚便帶着春曉施施然地離開了,至於陳宜晗在她身後用什麼樣的吃人目光在看着她,她並不在乎。
春曉好奇地問賀林晚:「姑娘,您說她學別人的作態,她學得是誰啊?」
賀林晚笑了笑:「一個死人而已。」
春曉頓時覺得脖子有些發涼。
賀林晚從花園離開之後還是先回到了壽宴上,這時候女眷們差不多以及入座了。
賀林晚剛一座下就聽到有人問陳夫人:「陳夫人,聽說五殿下也來參加你的壽宴了?」
陳夫人應該是已經得到了五皇子已經離開雲澤園的消息了,聽到這話臉色就有些不好看,見在場的女眷們都朝她看了過來,陳夫人笑了笑,勉強解釋道:「五皇子突然有急事,所以先離開了,我們先開宴吧。」
在座之人之前就聽說五皇子會來陳夫人的壽宴,所以剛剛對着陳夫人一陣恭維,現在突然又聽說五皇子面都沒有露就已經走了。就算是有什麼急事,難道來露一下臉的時間都沒有了?
在場不少人都是人精,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心裏就有了各種猜測,大多是懷疑五皇子對陳家有什麼不滿,才會這樣明晃晃的當眾打陳家的臉。
這時候有個丫鬟匆匆跑了來,在陳夫人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陳夫人臉色突然一冷,突然轉頭,鋒利的視線朝着賀林晚的方向射來,不少人注意到了陳夫人的目光,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賀林晚。賀林晚卻面不改色地與坐在她身邊的潘文婧聊天,讓人從她臉上看不出半分不妥來。
陳夫人已經收回了目光,低聲吩咐了那丫鬟幾句,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招待客人。
過了許久,陳宜晗才被丫鬟扶了過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受傷的那隻手被掩藏在了寬大的衣袖裏,為了掩蓋蒼白的臉色,臉上補了一層稍厚的妝容。
徐愛媛最先注意到陳宜晗的到來,她誇張地道:「喲,陳姑娘,你怎麼這會兒來來,剛剛去哪裏了?」
陳宜晗看了賀林晚一眼,想起賀林晚剛剛說的話,她臉上很難保持一貫的溫雅微笑,表情有些僵硬地沖眾人解釋:「很抱歉,剛剛身子不適,所以回去休息了一下。」
徐愛媛卻是「咯咯」笑了起來,當着眾人的面戳陳宜晗的傷疤:「想必陳姑娘是因為五皇子殿下離開的事情傷心難過了,這男子都是以事業為重,你應該體諒才是,何必使小性子呢?」
陳宜晗剛坐下來,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丫鬟以為她手疼了上前來扶,卻被她重重揮開,結果這一動作帶倒了她自己身前的酒杯,酒杯「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摔碎成了兩半,場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徐愛媛見狀還想再說幾句讓陳宜晗出糗,卻被陳夫人冷靜沉肅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