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安慰道:「別怕,你父親說了你與五皇子的婚約不是五皇子想怎樣就怎樣的!你安心就是。」
陳宜晗從丁氏懷中抬頭:「真的?」
丁氏頷首:「真的,這是你父親親口說的。」
得知前途還有保障,陳宜晗心下稍安,哭聲稍緩。
過了片刻,她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刻骨的恨意:「娘,一定是賀林晚!一定是她想要毀了我!娘!我要報復!我要她身敗名裂!」
丁氏眼中也是陰雲密佈,她緊緊抱着陳宜晗:「娘這輩子就是吃了一個賤人的虧才諸事不順,娘定不會讓你再步娘的後塵!」
第二日,一位姑娘馬車裏藏着一位沒換衣服的年輕男人的消息開始在蓬萊城裏作為笑話流傳,還有人認出那馬車是新來的督撫陳閎家的。
沒過多久就有人打探到那位姑娘是陳督撫一位妾氏的丫鬟,這丫鬟那一日是出府去買針線的,而那位光着身子的男子云本與這丫鬟有婚約,因與人賭錢賭輸了卻沒錢付賭資,所以才被綁了扔到這丫鬟的馬車上當做警告。
雖說這樣的說法漏洞不少,但是當時在場之人確實沒有認識陳宜晗本人的,所以不管眾人信不信,這個說法卻還是傳開了。據說陳夫人聽說了之後很生氣,命妾氏將那丫鬟放出府去立即成親。
賀林晚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挑了挑眉:「反應還挺快,快刀斬亂麻,看來是那位大人出手了。」
春曉不甘願道:「姑娘,咱就這樣讓她撇清了?您不是說打蛇要打七寸,一棒子不打死必留後患嗎?」
賀林晚聞言有些疑惑:「我說過這樣的話?」
春曉想了想不確定了:「哦,不是姑娘您說的?不過奴婢覺得很有道理,只要是有道理的話姑娘肯定都知道,是不是您說的又有什麼要緊。」
不得不說,這見縫插針拍馬屁的水準,連賀林晚也要佩服。
「那你錯了,這次我不打算一幫子打死了。」賀林晚對着春曉微微一笑,「我喜歡鈍刀子割肉。」
春曉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又過了兩日,吳亮一案有了進展,薛行衣鎖定了殺吳亮的兇手,這兇手竟然是一位專門以殺人為生的殺手,外號「湘君」。他的本名沒有人知道,但是十幾年前,殺手「湘君」這個名號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只是近些年他突然銷聲匿跡了,江湖上傳言他已經死了,直到吳亮被殺「湘君」才重現江湖。
這一次距離他上一次殺人,間隔了十幾年。據說他之所以外號叫「湘君」,是因為殺人的時候用的是一把殘破的鈍刀,這鈍刀會將現場弄得血跡斑斑,就像是湘妃竹上的斑點。
薛行衣就是憑着這一線索推測出了兇手的身份,他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湘君」的下落,組織了一次對他的圍捕,最後「湘君」雖然被重傷,但還是逃走了。
「湘君」雖未抓到,但是薛行衣以有限的證據和十分強大的邏輯推斷為賀光烈洗刷了嫌疑,賀光烈總算是清白了。
誰也不知道,此刻正被人四處追捕的殺手湘君居然出現在了陳家的後院。
陳夫人丁氏一張眼就對上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她剛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認識這把刀嗎?」黑衣蒙面的男子聲音嘶啞,喉嚨像是受了傷。
丁氏聞言看了那把正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點了點頭。
黑衣人似乎是受了傷,他捂着腹部悶咳了一會兒。才對丁氏道:「既然你認識,那我是不是就不用捂住你的嘴了?」
丁氏不敢點頭,怕被刀所傷,只能使勁眨眼。
黑衣人很爽快地將刀放下了,這個動作似乎扯到了他的傷口,他的手微微一頓,動作有些遲緩。
丁氏驚疑不定地打量着這個三更半夜出現在自己床前的人,又看了看他手裏的刀,有些不確定地道:「你是那個殺手?」
湘君「嗯」了一聲,又悶咳了起來。
丁氏有些害怕地往床內挪了挪:「你不是去幫我家老爺做事了嗎?來找我做什麼?」
湘君道:「你錯了,我不幫任何人做事!當年『湘君』欠你娘家丁家人情,答應為你們做三件事作為償還,前陣子你娘家拿出當年的信物找我,讓我聽陳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