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沐沉聲繼續道,「如此往復,蘇武斂財不能,大怒不已,老頭覺得他如此行徑,到底有損我大周的國威,是以把他召回了朝廷來,封了個一等上將軍,如此,位列朝堂,他更不消停了,你看到那個戶部尚書了沒,他和蘇武死不對盤,每次事關軍資軍需一事,兩人都要爭個臉紅脖子粗,據說有幾次,蘇武在口舌上爭不過,還把戶部尚書給揍了,你看到戶部尚書的那兩顆大銀牙了沒,就是兩人爭執被打掉的!」
「哈哈……人才!人才!大周有如此人才!何愁軍國不興!哈哈……笑死我了!」顧長生笑的愈發沒形象了。
「莽夫!口舌上想跟文官較個長短,簡直是自不量力!呵呵……」上座的半山先生聽到這些,也笑罵道,他好歹也是世間文人的中泰斗人物,言語間自然要偏幫文人一些。
「口舌上必然是爭不過的,所以,這戶部的尚書才掉了兩顆門牙不是?」顧台天聽得也樂,笑着開口。
「哈哈……朝堂爭辯,竟然還動手,想來這蘇武之所以能穩坐一等上將軍而沒被叉出朝堂,少不得有周沐你這小子的暗中幫襯吧?」半山先生指着周沐,再次笑罵道。
「呵呵……」周沐訕笑兩聲,俯首為禮,「先生慧眼,此人雖魯,但是,一心為軍,此情可憫!」
就在翁婿三人交談之時,顧長生一拍大腿,坐正了身子,「啊!我想起來了!妖孽你不是說,這蘇武手下的兵馬傷亡也是最少的麼?我覺得,肯定是因為他手下兵將皆洗劫洗的富的流油,所以,上戰場打仗時候穿的也頗厚實,刀槍不入哇,打不透哇!高!實在是高!扒了人家的衣服,擋人家的刀槍,這招真是高!」
「呵呵……」周沐聞言,嘴角一抽,低笑,「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上面幾人歡聲笑語,下面蘇武還跟左相桑頡爭的你死我活。
左相桑頡含蓄的講明聯姻之事的利處,蘇武不懂,不含蓄點的講,蘇武這愣頭青還是不懂,他不光不懂,還直呼人左相傻樂!
「商賈事雖是下九流的賤業,但通商乃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事關國祚,事關我大周的興盛,兩國聯姻,相互站穩腳跟,能偶促進互通有無商路開拓,如此,我大周多餘的錢糧茶帛可換來南國的礦藏肉食……」左相桑頡已經氣的開始在這家宴上直言這是兩國合作了。
「我大周哪裏有多餘的錢糧?你騙鬼呢?戶部的那個老頭那次撥軍資的時候不心疼的跟割肉似得?虧得你好意思說出口!」左相話說到一半,就被蘇武毫不留情的打斷。
「你!你!你!」無辜躺槍的戶部尚書聽不下去了,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我!我……」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饒是左相桑頡博古通今辨書論道不輸人,也敗下陣來,「我真是敗給你個憨貨了!」
「誰憨?你這張口子閉口曰的老匹夫罵誰呢?」蘇武聞言,頓時就不幹了,擼起了袖管,「有種咱們干一架吧!」
「你個憨人啊!」
那邊文武雙方眼瞧着就要動起手來,蘇武夫人終於坐不住了,斂着裙衽從席上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蘇武的胳膊,面帶愧色的看向左相和戶部尚書等人,溫言細語的開口,「桑相公和各位大人,你們張口閉口的利民利國,這憨人他是聽不進去的!看妾身的!」
蘇武夫人說着,就把頭轉向了蘇武,深吸了口氣,沉聲開口,「老爺,適才桑相公不是說了,南國有取之不盡的礦藏,這礦藏開採出來就可煉金冶鐵,有了鐵,就能鍛造弓箭刀槍,就能為你手下的兒郎將們配上鐵甲無數身,那些兒郎將們手執利刃身穿好甲,可不就傷亡少了?而有了金銀,你那些兒郎將們也可以多招撫家中老幼,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可以心無旁怠的上陣殺敵了!」
「真的?」蘇武聞言,當即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當然!所以,娶幾個南國的嬌女,嫁些個周朝的姑娘,就能早開商路,這礦藏也能早日讓你軍中兒郎受益啊!」蘇武夫人篤定的點了點頭!
「哈哈……這當真是大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啊!來來,桑相公!桑相國!桑大人!咱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起傻笑!」蘇武聞言,當即就樂不可支的端起了酒盞,奔着左相跑了過去。
蘇武夫人無奈的看着自家老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