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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想到,那古兮怎會得了一支筆?從哪得的?今日在花廳也沒見着筆墨之類的,莫非是在八里亭湖比試時哪位貴人送的?她倒是聽說,今天在做的兩位王爺,對她倒是誇讚不斷。
這樣思慮着,古雲畫懸着的心稍微緩了緩。
攥着帕子邁進了自己的廂房。
逸風閣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
傅驪駱捧着一本《周易》斜靠在抄手遊廊的長椅上,顰眉望去,小院中山石點綴,整個院子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前面橫木架上滿滿都是爬藤的各色雛菊,木盤養着的黃色的山仙子,粉色的木芙蓉,看着心情甚好。
卷着書,翹首盼着院牆門口,蔓蘿還沒回來。
突然,那杏色的楠木門角處,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慢慢挪動。
細細簌簌的,還有叫聲。
心裏咯噔一下,素手捻起裙邊,放慢腳步尋了上去。
喵......
她怔在了原地,原來是只奶貓。
看起來,那樣小小的,柔柔的,似有千萬隻爪子在心裏亂撓。
曾經,妹妹也養了一隻,也是這麼的白生生的,還是她給取的名字,叫糰子,糰子性格軟弱,妹妹有時一時生氣打了它一下,它也只是喵的一聲,慢慢踱步跑到她身邊求抱抱。
想着想着,竟掉下淚來,想妹妹,也想糰子。
貓着身子,低下頭,正欲抱起那團白軟軟的小可愛。
忽聽到門邊一聲斥責:
「別動它。」
她驚了一下,抬眸看了看來人,素手停在了半空中,尬尷的縮回手,臉上平靜如水,只那烏黑的瞳仁終是暗了下去。
少年一身白衣,發束冠玉,此刻正面有怒色的瞪着她。
她拂了拂耳邊的碎發,淺淺一笑,「軒弟這麼緊張幹什麼?區區一隻貓咪,不過是一隻獸物,也讓弟弟這麼緊張?放心吧!我對它不敢興趣。」
她故意這麼懟他,看到他這麼敵對她,心裏很是窩火。
這小子,明明古兮才是他同母的親姐姐,而他偏偏與她生疏的緊,倒與那心思深沉詭計多端的庶出姐姐古雲畫親近的很,總有一天,會讓他識清他的好姐姐古雲畫的真面目。
這樣想着,她倒也沒有先前那樣的心堵。
少年蹲在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地上的綿軟東西。
轉頭往她,挑眉圓睜,沉聲:「它雖說是畜生,到比有些人更有人情味。」冷哼一聲,也不看她,徑直出了她的院子。
她擰眉望着他的背影,那樣的倔強的小小少年,為何對她有如此大的敵意?難道是有人從中挑撥?
想着她微眯着眼,淡淡而立。
喵
再抬眼,那小白糰子趴在他的肩頭,朝她輕飄飄的叫了一聲。
小東西,她唇邊彎出一絲弧度。
正要進門,蔓蘿風風火火的跑拉過來,挽着她的胳膊,「小姐,剛小少爺來你這了?為何他一臉的不悅?奴婢叫他,他也不理。」
邊說邊狐疑的朝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望去。
傅驪駱緊了緊被風吹散的髮髻,莞爾:「別理他,他是被降頭了。」
「降頭?」
蔓蘿摸着腦袋,頓在原地。
「小姐,小姐,等等我呀!」蔓蘿一顛一顛的跑進了廂房。
傅驪駱自斟了一杯香茶,雙手捧着坐在軟榻上,榻邊木案上的香爐,縷縷青煙飄然蕩漾,絲絲清幽素麗的淡香襲來,讓人神色清明。
蔓蘿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就把剛才在古雲畫院中發生的事情陳述描繪了一遍。
傅驪駱神色淡然,素白的指尖輕輕敲打着暗雲花紋的杯沿,「跟我猜測的差不多,只是現在更加確定罷了!」皺了皺眉,清淺淺的目光一頓。
「那二小姐真是個狠毒之人,那翠柳陪了她那麼多年!」
蔓蘿想着翠柳脆生生白皙小腿上,跟蔓藤一樣的疤痕就頭皮發麻。
傅驪駱沒好氣的白了一旁的蔓蘿,佯裝不悅道:「你這妮子,心裏是不是在想還是呆在這好?」她似洞察了小婢女的小心思。
蔓蘿呵呵一笑,搖着傅驪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