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試試,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量太多必須經過安德利特將軍許可,不太好辦。」
江北不想驚動安德利特,說:「這種小事就別讓安德利特將軍費心了,你自己看着辦,在許可的範圍內越多越好。」
當晚,佩德羅就安排士兵,給江北送來了兩大包草寧神花和銀葉草。為方便儲存,兩種藥草均已磨製成干藥粉,江北按照公式記錄的份量,把藥粉分成了一百多份,次日又開始了試驗。
上午,江北熬製了三十來次藥劑,還是那個問題,不管他怎麼重複,怎麼觀察,死活找不出那個「關鍵因素」是什麼,心理素質再好,也難免有些沮喪。
這幾天,凱美林一直在關注江北,看到他專心致志地學習鍊金術,開始還覺得欣慰,鍊金術就是需要這樣心無旁騖,才能取得成績,但後來發現江北一直在煉製初級治療藥水,而且快到不吃不睡的地步,又開始擔心。
鍊金術非常複雜,失敗在所難免,但一些煉金師對自己要求太高,有時會落入「越失敗越想成功,越想成功越會失敗」的循環,甚至困在這個怪圈裏跳不出來。
在凱美林看來,江北已經進入這個死循環,是時候和這孩子談談了。
江北正坐在數百瓶藥劑中間思考問題出在哪裏,凱美林進了營帳,站起來打了聲招呼,「凱美林牧師。」
「過來看看你,」凱美林掃了眼帳毯上羅列的藥劑瓶,笑道,「你這幾天熬製的藥劑,比一般煉金師一個月熬製得還多,努力是件好事,但太努力了也不好,跟我到海邊走走。」
「好,正好我想休息一下。」連續熬製藥劑,江北有些疲憊,跟在凱美林身後向海邊走去。
兩個人穿過旌旗飄飄的大營,來到一處高聳的峭壁上,視野里大海一望無際,浪花沖刷着峭壁底部的礁石,傳來陣陣濤聲。
凱美林走到峭壁邊上,似乎沒看到腳下就是大海,依舊向前邁去,一隻腳懸在了半空。
「小心!」江北一驚,拉住了凱美林。
凱美林退回來,對江北笑了笑,轉頭望着大海說:「我剛才在想,我這一腳下去,是不是可以把整片大海踏平,以後就不用再擔心部落的騷擾了。」
「牧師說笑了,」江北笑道,「那怎麼可能?」
「是啊,一隻腳怎麼可能把大海踩平,」凱美林轉頭看過來來,「人力再強,終究有限,有些事註定辦不到,前面沒了路,就得懂得回頭,換一條路走。」
「原來牧師是想開解我,」江北一呆,反應了過來,笑道,「我那裏還有七十來份藥草,等我做完,要還是不成,我就換一條路走。」
「你能這樣想就好,」凱美林笑起來,「其實我剛才想的是,要是你沒拉住我,我是不是會掉下去?」
「那我就罪該萬死了。」江北也笑起來。
兩個人站在懸崖邊聊了一陣,準備回去,江北忽然瞥見海岸的一塊礁石上站着一道倩影,旁邊跟着一個虛空行者,正是薇薇安。
這兩天他鑽在牛角尖里,沒關注過薇薇安,看到她在,沿着豁口下到海灘上,朝那塊礁石走過去。
大海一望無際,薇薇安的倩影顯得十分渺小,看起來有幾分孤單。江北想着她的遭遇,心中惋惜,走近後打了個招呼,「今天怎麼有心情來看海了?」
薇薇安回了下頭,又把頭轉了回去,不冷不淡地說:「你不是也跑來了麼?」
「我是看到你在才來的。」江北走上礁石,看到薇薇安額頭上的淺痕消失了,無話找話道,「你的混亂之箭學會了?」
「哪有那麼容易學會,」薇薇安轉身下了礁石,「我回去了。」
「別走啊,」江北在她身後說,「我才剛來。」
「和我有什麼關係。」薇薇安快走了兩步。
脾氣真古怪,江北看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主人,這個人類是不是很特殊?」阿拉克斯用心靈溝通術問。
「怎麼?」薇薇安一怔。
「面對他時,你說話的神態和語氣都變了,像是想把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阻止他靠近,」阿拉克斯說,「但你明明想站在這裏,看着這片污濁之水和他說幾句話。」
「死阿胖,」薇薇安腳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