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這個職業,但您應該在影視劇中看到過……」
「我知道私家偵探是什麼。」
黃晨星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我的反應,他接着道:「那我直奔主題,王先生有些東西留給您。」他說着起身,走到一個密碼箱前,從裏面掏出一個文件袋,把袋子裏的東西一樣樣展示給我。
「其實大部分的照片都是王先生自己拍的,我只是提供了設備。這幾張是江源實業代表和目標對象談判的照片,這幾張是通雲公司代表和目標對象會面……」
目標對象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我卻都認識,袁朗、安啟天、李彥茗以及另外兩位私生子的心腹……
「這幾張報表是陳氏基金的進賬,每月都有本市以及周邊城市的一些大公司,會給陳氏基金捐贈。十萬起,到幾百萬不等。另外,這家叫米修爾的貿易公司,每年訂單額幾千萬。如此大的貿易額,商務部卻沒有備案,還有這家米修爾公司……」
「等等!」我從一連串的震驚中猛然反應過來,「你說那家公司叫什麼?」
「米修爾……怎麼了?」
米修爾……有問題的不是陳……是陳氏整個公司!突然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您……您接着說……」
「米修爾這家公司在東南亞貿易做的很大,但是實際從事的工作,只有少數人知道,武器買賣、暗殺服務、甚至違禁藥物交易等,而且服務對象主要是國內,我說這些不會嚇到您吧?」
我搖搖頭,抑制住心頭的震驚問道:「黃先生,我可以冒昧地問下,您從哪兒查到這些的嗎?」
黃晨星微微一愣,抬頭看着我略微警惕。
「您別多心,我就是想確保這些信息的來源是否可靠。」
「實不相瞞,換成別人我肯定會懷疑您的居心。但是王先生既然信任您,那我告訴您也無妨。」黃晨星褪下半個袖子,露出肩膀上的傷疤,「這是92年拜米修爾公司所賜,我那時候還在特種部隊,某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恰巧和他們的人碰上了……反正這隻胳膊再也當不了狙擊手了。後來我當私家偵探,也找機會一直追查他們,也許是天意吧,剛好王先生找到了我……」
我從豐慶大廈出來,才感覺到即使已經立夏,沒有陽光的地方也還是陰冷甚至刺骨。這是我活了快30年,頭一次產生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似乎,抬頭竟是烏雲與迷霧,看不到一縷陽光。可比起恐懼,有更讓我寒心的十年……
回到家,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我不知道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年代,我還能幹些什麼。我突然覺得對不起景邁,瘋了一般衝撞下樓,打了的,直奔南山墓園。
看着景邁墓碑上孤零零的名字,我心裏內疚難過混雜着滾成眼淚,奪眶而出。
「景邁,姐對不起你……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哪怕……就早一點兒……」我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堅定地朝景邁道,「你放心,就算只剩一個月,我也一定能給你報仇。」
調整好情緒推開門,只見三哥猛地從沙發上坐起,擔憂地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問道:「沒去接球球?」
「嗯……今天大嫂接回家了。」
「也好,家裏的氣氛不好,還是別讓孩子在家待着了。」
整一頓飯期間,所有人都是欲言又止,似乎在考慮怎麼跟我開口,但一頓飯吃到最後,談的仍然是無關緊要的話題。
回到家,剛一關門,十年便從背後抱住了我,我想像往常一樣抓住他的手,問問他為什麼騙我,為什麼瞞着我,然後趴在他懷裏痛痛快快哭一場,可是我的手舉起又放下,始終沒有臥上去。
足足兩分鐘後,他才緩緩開口:「昨天我告訴他們了。」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調整自己,「我把那些照片都拿給他們看了,包括偷實驗廢料的,劉小偉和袁朗的照片,他們相信我了,說了會退出實驗組,停止和陳合作……」
我心裏一顫,感覺他鼻息的熱氣掃過我的脖頸,我從他懷裏掙脫,勉強提起一個笑容:「這麼容易就相信你了?」
十年一愣,只是機械地點點頭,並沒接着說什麼。我有些失望道:「我有點累了,明早還要上班,壓了一堆工作,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姐……」他伸出來的手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