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心中有些不忿。替謝珂,也替自家主子。明明郎才女貌,簡直可稱為天作之合。可為何卻要經受這些。自家主子爺更是出身高貴,放眼天下都尋不出幾個如他這般身份尊貴的,可此時卻只得縮在這斗室之中。甚至滿京城的眼線都在暗中尋他。
而謝家姑娘……
那是個好姑娘,一個養在深閨,從未吃過苦頭的嬌小姐,為了自家主子爺不惜隻身涉險。
這京城不比建安,沒誰會買謝氏的帳,所以一旦出了事,謝家姑娘危矣。
可她沒有猶豫,甚至可以說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可以稱為猶豫的神情,她就像一支即將離弦的箭,心中所向,勇往直前。可自家主子爺卻在這裏固步自封。不就是敗了一次嗎?還是拜在整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之手。
有什麼可丟臉的?
所謂曾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要想懲治誰,誰又能逃得脫?
此時主子爺能在這裏。能好好的躺在這裏,己是極難得的了。謝家姑娘為此付出了多少?
所謂患難方見真情。「……公子,您別這樣對謝家姑娘。您該知道,她隻身遠離建安,遠赴京城,該有多難。當初公子的信只遲到了幾日,她便推斷出公子有異。她命屬下回京,而且給了屬下銀兩,那不是百兩千兩,那是足足萬兩的銀票。便是靠着這銀票,屬下才最終打探到主子爺的動向。
還不僅如此。她來到京城的當日,便暗中召見了屬下和賀章。主子的脫身之計,乃是謝家姑娘所定。這其中的艱險主子應該能明白。稍有差池,那便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局面。可屬下沒見謝姑娘有片刻的猶豫,甚至自始至終,她都帶着笑。
她甚至說,這不算什麼。大不了丟了性命罷了……公子,謝家姑娘是在用自己的命來換公子的命,公子此時卻這般頹廢,實在讓屬下憂心。」林長源說的簡直是暢快淋漓。
他不由得回想,其實初時他覺得謝珂除了漂亮,實在無甚大的優點,他甚至覺得謝珂配不上自家公子爺的。
一個是堂堂齊氏嫡次子,自初生便有封地,幾乎等同於一方諸侯。
一個不過是建安望族謝家的嫡女,那謝家再是百年望族,到了謝家姑娘這一代,似乎也走了下波路。謝家子侄中沒有一個可以ding事的。
待謝家老夫人撒手西寰,謝家早晚分崩離析。這樣家族裏教養出的姑娘,又能有什麼稀奇?
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可隨着相處,林長源覺得,謝珂是不同的,與天下任何一個姑娘都不同。
她聰明卻又內斂,性子即柔且剛。尤其是此次主子爺遭難,她更是殫精竭慮,不惜一路舟車勞頓,趕來京城相助。
如果沒有謝珂,他和賀章或許此時依舊急得團團轉,可卻不敢去強闖皇家別莊救出主子爺。在他們心中,主子爺的性命固然重要,可是皇權,他們也不敢褻瀆。
可在謝珂心中,自家主子爺才是重中之重。旁的與之相比,都是輕的。
他們被說服了。
被一個姑娘三言兩語說服了……便是堂堂金陵賀氏的嫡子,也心甘情願唯謝家姑娘馬首是瞻。
林長源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間,榻上的齊律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此時卻是帶了神的,再不似他被救回來時的無神空洞。林長源心中一凜,撲通一聲跪倒在齊律面前。
聲音哽咽的道:「公子。」
「……哭什麼,本公子還沒死呢。」一句話,讓林長源又哭又笑的。
「是,是,屬下失禮了,失禮了。只是乍然聽到公子這樣的調子,覺得親切。公子爺以後罵屬下罵的再難聽,屬下也甘之如怡。」齊律瞪眼,覺得自己的屬下真是蠢極了。
表情一轉,齊律斂了臉上的神色,聲音凝重的問道。「我的毒,可能解?」林長源表情為難,最終搖搖頭。
「屬下只能抑制一時,卻無法根治。」齊律點點頭,他也是通醫理的,這毒,他自己曾把過脈,短時間內不會傷他性命,可是長此以往,一年半載之後,恐怕他也沒命苟延殘喘了。那人,便對他如此狠心嗎?
想到那高坐廟堂之人,齊律還是心緒難平。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多思無易……「這個情況,寶姐兒知道嗎?」
其實齊律說這
第五十七章 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