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小舅舅才能安心。萬不能像你母親。總覺得身邊的人都該待她好,若是待她不好,便一定是旁人的錯。」
母親的性子在小舅舅眼中便是如此嗎?
而她在小舅舅眼中竟然比母親還要好些。雖然覺得不該為了楚曄一句稱讚而高興,可謝珂小臉還是洋溢着淺淺的笑意,便是今晚的驚嚇似乎也被沖淡了。楚曄又叮囑謝珂幾句便要轉身去外圍查看。
畢竟剛才一戰甚是慘烈,他擔憂謝珂便先趕了過來,此時確定謝珂無恙,他要去善後。
便在這時,謝珂的聲音突兀的響想。
「小舅舅,那個姓齊的小公子……是哪裏人氏?京城嗎?」
楚曄步子微頓,隨後回首。「寶姐兒怎麼會突然在意這些小事。」
「只是突然興起,何況救命大恩。便是湧泉相報亦是應當。」謝珂回的坦蕩……楚曄輕輕應了聲,似乎覺得謝珂這樣值得讚賞,這才開口。
「……他啊。確是都城人士。」說完這句話,楚曄轉身離去。
謝珂卻怔在那裏。都城人士,那麼說他是齊家子弟。是齊家主家還是旁枝,是嫡出還是庶出……謝珂的心有些亂,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水青來扶她上車安歇之時,她整個身子還是僵硬的。
倒不是多畏懼齊氏。與其說畏懼倒不如說驚恐多些。
因為數年後的齊氏,實在是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存在……
尤其是那個齊家二公子,在都城簡直是說一不二,便是皇帝知道他的胡作非為,也只是放縱的笑笑。
道了句……齊家有滔天的功勞。
一句話便將齊家二公子的胡作非為掩了過去。
相傳齊家二公子後院中那足可匹敵勾欄院的姑娘們,相傳齊家二公子喜好出入酒肆花樓,相傳齊家二公子但凡看上的美人,不管男女,都會不管不顧的抓進府中。
相傳……
突然間,謝珂心中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救她性命的公子姓齊,而且是都城人士,而自己的兩個小舅舅會在新帝登基之年死於非命,原因未明。
有沒有可能,事關這個齊姓小公子。
難道他是齊氏主家子弟,因不堪被小舅舅折辱,所以借勢報復?她一直想要尋機會給小舅舅示警,可一直苦無良機。
現在似乎發現些珠絲馬跡,她要不要告訴小舅舅?
謝珂一時難以抉擇……
轉眼到了翌日,楚曄將程善才叫到身邊一陣耳語,隨後一行人上路。聽水青說,小舅舅昨夜己連夜派人趕回望川送信。今日一早但有另一隊人馬快馬加鞭的趕到,護衛隊伍瞬間壯大。
而且這次楚曄只走驛道,露宿一定在驛館。後面的路倒是一路坦途。
謝珂想要探一探那齊姓公子的出身,可是最終也沒有尋到機會……
離建安還有百里之遙,得了消息的謝年竟然親自相迎。
***
建安謝氏。
謝老夫人病了,而且病的水米不進。
幾位奶奶日日來探病,幾個孫女孫女亦是如此。可是謝老夫人的病卻總也不見好。
程嬤嬤是謝老夫人的心腹,自是知道謝老夫人的病因。而且這病因還不能為外人道,謝老夫人一輩子活的精細,從娘胎里便帶來了算計,可這事自家四爺辦的確實欠妥,老夫人如何不氣。
可四爺終究是老夫人唯一的親子。便是氣又能如何?
難道還真的能將四爺趕了出去……便是趕出去又能如何,白紙黑字,官府可是蓋了印的,還能反悔。
「……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孝的東西。百年來,便從未聞有誰家是外孫承繼啊……我謝氏又不是沒人,便是四郎生不出兒子,不還有大郎家的和二郎家的男丁嗎?」程嬤嬤心道,老夫人這是氣糊塗了,若是清醒着是萬不會提起兩個庶子家的哥兒的。
此時她也只得順着謝老夫人的話頭道:「誰說不是呢。這事啊,四爺做的確實欠妥,可事己至此,多想無益。倒不如仔細捉mo着給寶姐兒尋門好親事。夫家若是尊貴,多銀錢,必是不會背了霸佔兒媳家業的惡名,許便不會理會那紙契約。」
程嬤嬤也只是隨口一說。不想謝老夫人聞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