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耳中。「這仲春子掌教也未免太過迂腐,時至正午才姍姍來遲,端的是好大的架子,真是不知分寸。」
「不錯,你沒看其他掌教到來,冥掌教都會出來迎接,唯有他例外,顯然已將冥掌教惹惱,當真是自討苦吃。」
王易聽在耳中也不禁深有同感,但卻也並未在意,反而好奇地看向半晌不曾多言的君莫問。
而這時君莫問也感受到了無名氏的目光,轉過頭對他說道:「修真五派以天劍派為尊,玉清閣以一派女流也不逞多讓,卻居於五派之末,甚至比之六藝門也有所不及,倒着實可惜。但卻從不曾見她們有何僭越之行,只是如今為何遲遲不來?」
聞言,王易亦是一愣。「是啊,玉清閣為何如今都不曾現身?這倒是有些反常。」心裏這般想着,腦海里已浮現出一道倩影。
「聽聞玉清閣大弟子乃是聞名天下的神女。不禁修為高絕,且容貌清麗,超凡脫俗,似仙女謫塵。時至此刻都無緣相見,着實是人生一大憾事。」
看到君莫問莫名其妙地在一旁頓足捶胸,王易心中滋味甚雜,他又何嘗不對那道倩影魂牽夢縈,但他們能相見嗎?他不知道。
「本以為也能一瞻天劍派女神的風采,不曾想謠言成讖,擦肩而過。退而求其次,玉清神女亦是無緣謀面,當真叫我悵然若失吶!」
王易不知道何時起,如月在君莫問口中竟然成了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但他知道,此般話語若是傳入如月口中,就算是以如月那般冷傲清泠的性格,恐怕也難免會生氣吧。想像着如月生氣地樣子,王易不禁苦笑。
「他來參加除魔大會不會只是為了見洛雪和如月吧?」王易心中暗忖,此時也已領教了幾分君莫問地紈絝習氣。
正當他抱怨之時,路上走來的兩位女子,倒讓他眼光一亮。
領頭的宮裝少婦,王易並不認識,但身後的韓玲,他卻非常熟悉。抬頭尋找,卻並不見那靚麗的身影。王易知道,她不曾到來。
「身後的女弟子便是聞名修真界的夜如月嗎?」君莫問嘀咕道。雖然領頭少婦容貌清秀,完全看不出歲月的流逝,但卻多了一股特有的韻味。而正是因為這股獨特的韻味,讓人很難將她與青澀的少女聯繫在一起。
王易自然知道那是韓玲,並非如月,卻也並沒有搭話。旁觀之人與君莫問非親非故,自然也不好上前搭話。而且貿然和一個陌生人去談論一女子,總不免有些唐突。
「不像不像,她容貌雖然嬌俏可人,惹人憐愛,但素聞夜如月以清泠孤傲聞名,她卻是少了這般氣質。」見無名氏不言,君莫問自問自答道。
「原來是柳師妹,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滄心寒再次迎了出來。
「滄師兄客氣了。」柳雲煙雙腿微屈施了一禮。韓玲跟隨着她同樣施了一禮。
「三派掌教已等候多時,柳師妹隨我前去。」再無客套,滄心寒開門見山。柳雲煙也並未在意,點了點頭跟隨而去。
三人的離去,宛若在油鍋之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間炸開了鍋。
「這玉清門到底怎麼了?不僅姍姍來遲,甚至玉掌教都不曾現身,未免也太過托大。難道她們就不怕其他四派與天外天的高手開罪?」有人喜歡稱玉清閣玉清門,倒也並無大礙。
「是啊,這玉掌教雖是一介女流,但素來知書達理,行事自在分寸之中。此般所為意欲何為?難不成玉清門……」另一個人也分析道。
「定然不是,若是那般,又怎麼會派人前來,直接一人不來豈不乾脆?」那人立即反駁道。
「若是那般而為,豈無異於在整個修真界的目光之下,硬生生地拂了天劍派、天之界與天外天的面子。恐怕誰都不會如此所為的。」這人顯然並不認同別人的反駁之語。
他話音剛落,本來還稍顯嘈雜的四周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不由得品味他言語中的含義。
王易亦在此列,以他的閱歷,雖然對蜀山派與五派之間的成見感受頗深,但對於五派之內的恩怨卻並不了解,就算是比之這群散修也遠遠不及。
但他知道,玉玲瓏的缺席絕不簡單,不然又豈會連夜如月都不曾露面。而若真是如那散修所說,除魔大會豈不是名存實亡?少了一個門派的實力或許尚可不計,但其中隱藏的意味對於五派的打擊卻遠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