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已經是酒足飯飽而來,而我們呢?糧草庫已經空空如也,大家人困馬乏,若是冒然出去,又拿什麼與人家拼殺?」
這句話倒是也說在了關鍵的地方。
那人慾言又止的看了看王玉元,最終說道:「將軍,如今軍中士氣敗落,甚至有些人覺得咱們不如……投降熙國……」
王玉元聞聽此言,立馬就將掌心下的佈陣圖揉捏成一團廢紙,他睚眥欲裂義憤填膺的說道:「我王玉元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若是這個時候投降,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他是想要有個好名聲,但更重要的是他明白,只要他在這裏投降步非宸,那只怕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就就此交代出去了。
說他是自私自利也好,說他是保護家人也罷;總之他不想要落得蘇家那樣的下場,他不想要滿門都被楚宏浚殘殺……
看着王玉元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如此的頑固,那人不覺偷偷攥緊了掌心,又什麼話也沒說的退了出去。
准眼已經過了三天,每一天都是艷陽高照,暖烘烘的太陽讓城下的馬背上的人似乎感到了有些燥熱難耐,他們一個個的解開了身上的棉球大衣,口中灌着冷水,大口咬着肥肉的模樣讓上面的人可是叫苦連天。
看着一個個如今只能用相互彼此的體溫來勉強撐着自己這就快要凍僵的身軀,一個個只能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下面。
「我,我說,他們熙國的皇帝到底給了多少補給?怎麼每天都有肉吃?」
「嘶,我,我聽說這熙國原本就是攝政王說了算的,那小皇帝就是個傀儡,你說他步非宸自己領兵打仗,還能虧待了自己不成?」
「可,可不就是,我這都快要,快要饞死了,怎麼的補給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來?你還做夢呢吧?不是早就說了,皇帝早就將咱們給捨棄了,咱們待在這兒就是為了等死的。」
交頭接耳的話語聲讓眾人的心越聊越涼。
幾個人最終只能無奈的選擇了那種掩耳盜鈴的方式,用袖口扯下來的白布塞住了耳朵,想着要是聽不到下面的聲音,說不定就不會這麼餓了。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能捱過幾天?眼看着變幻莫測的老天爺似乎又要變臉。
終於有人忍不住在王玉元的面前再次開口。
「將軍,你也看到了,這馬上就要變了天了,若是咱們再沒有任何糧食與過冬的衣物,只怕也用不着他步非宸出兵,咱們的士兵就會在下一場大雪之後又冷又餓饑寒交迫之中死去。」
王玉元又怎會不知道這樣的道理?但是如今她又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看着面前眾人已經開始不信任的眼神,王玉元最終頹廢的倒在了椅子上面。
「你們……想要說什麼?」
「將軍,既然他步非宸是這麼瞧不起咱們,總是每天都在城下叫喊罵陣,那不如咱們就出其不意的衝出去一次,將他們的衣物與食物都搶回來。」
「對,到時候咱們也可以將他們那養的膘肥體壯的戰馬也搶回來,咱們不是就有了食物了嗎?」
搶?什麼時候他們都已經變成了這種土匪行徑了?
可還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如今內憂外患,王玉元早已身心俱疲,他擺擺手說道:「為了將士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就這麼辦吧!」
翌日朝陽剛剛升起的時候,阿諾似乎早已慵懶着表情又騎在馬背上,口中叼着一根稻草朝着城門上面叫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倒是還真沉得住氣,我都已經將你祖宗八輩都招呼了一遍,你竟然還不出來?我實在是替你家祖宗感到悲哀啊!」
身後一群人跟着鬨笑出聲,就在此時,城門突然打開,從裏面衝出了一群人。
阿諾眼底露出精光,連連喊道:「哎呀我去,真沒想到啊,竟然還真出來了,兄弟們,打啊!」
但似乎是過於輕敵了,眼前這些人似乎還沒有準備好,所以在這戰場上面,雖說本該是實力懸殊的一場戰役,卻因為楚國人為了食物而紅了眼的表情,讓熙國節節敗退……
一邊叫囂着往回逃跑,沿途上卻又將身上的東西都丟了下去。
另一邊的楚國人眼見着食物就要到手,一個個顯得興奮異常……
但突然,身子一個踉蹌,有幾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