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鬼仙姑寄來書信,將她的揣測告訴了我們。不,與其說是揣測她倒非常篤定,並且要求我們將刀劍盡力銷毀。也不知她究竟算出了什麼卦象,更不知這象徵着天道的風雲斬,是否是安全的她也不說清楚。」
水無君道:「關於六道神兵,我的確略知一二。除了象徵着人道的斷塵寰,自始至終都在凜天師的手中外,其他的刀劍都經過朽月君之手。那一日,伏松風待帶着一柄未完工的劍胚,傾身跌入火山口,以身鑄劍,便成了如今的斷塵寰。它最初是仿照封魔刃鍛造的。也有人說,封魔刃其實是一柄長刀先不說這些。總之,那柄劍開始由那時的黛鸞城主保管。那是黛巒城歷史上第一位女城主,而她正是凜天師凜山海的徒弟。後來,她垂垂老矣,臨終前將這柄劍又託付給了自己的師父。凜天師依然風華正茂,一隻腳已踏上升仙之途。那之後斷塵寰便再未易主,一直由凜天師謹慎保管。」
「所以斷塵寰是絕對安全的那,您覺得風雲斬也是安全的麼?」
「很難說,但至少我看不出什麼問題。」水無君如是說,「何況那位大人讓他將風雲斬交付給睦月君,是很早的事,恐怕他來不及做什麼吧?就算他真做了壞事,兵器到了睦月君手裏,也該是被檢查過的。至於放到歿影閣保管的事老實說,我也不知睦月君是作何打算,但他那樣經驗老到,定有自己的緣由。那之後朽月君是否有機會動手,我也不清楚。」
「至少您看着沒什麼毛病?」寒觴問。
「嗯。不排除我道行不夠的原因但我確實沒有覺得不對。」水無君拈起下巴,「若是你們不放心,也許能找一些看得懂門道的。」
謝轍輕嘆一聲,將劍拿在手裏端詳一陣,又拉出一點劍身,在燭燈下稍加檢查。隨後,他一把將劍叩了回去。他思索道:
「我也傾向於認為它沒有被動過手腳。一來我們看不出什麼,二來它已經陪伴我們多場戰鬥,但從未體現出什麼不正常的傾向。也有可能這等法術不易察覺,甚至能騙過睦月君的眼睛當然,也可能天道之劍自身的特性足以遏制邪性的法術。說法實在太多。」
「不過,若要真有什麼問題被我們發現便好了。」問螢說着,「這樣我們就能設法破解,那些帶着惡道兵器的惡使,也就能被輕易擊潰了大概吧。」
寒觴笑道:「你也這麼想?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既然知道那些刀劍有問題,那我們再遇到他們,就將攻擊的重點放在刀劍上。這樣一來,惡使們的力量多少會受到影響吧?」
「我還是不明白,」聆鵷感慨着,「朽月君這麼做,目的是什麼?這麼說來,很多惡使不正是他一手締造的嗎?」
「或許還有歿影閣。」水無君道,「很難說明惡口的誕生是什麼緣由。他某個前世是佘氿的摯友,而佘氿如今在皋月君手下工作,皋月君又很聽從朽月君的編排」
「不是說,葉家的那個姑娘,那個盜之惡使,也在皋月君手下工作?」
「殺、盜、妄語、惡口、嗔恚照這麼說,一半惡使都與朽月君有關。」謝轍掐着手指數道,「難道當真沒人管他?」
「那位大人的用意,我們誰也不好揣度。我們也不是沒有問過。」水無君幽幽地說,「但那位大人並沒有給予我們正面的回應如此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朽月君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另一個人間就要到頭了。」
「閻羅魔怎麼會做這種事?」謝轍不明白。
「按理來說,黃泉十二月是不該對那位大人的決斷有任何質疑的。」水無君說,「否則就像是連自身存在於世的合理性,也一同質疑。可是,近來的確」
問螢道:「這個歿影閣也太奇怪了,他們到底想聽朽月君的話,去做什麼事呢?你們不是說,活屍的疫病是歿影閣那邊傳出來的,偶人的技術也是歿影閣的人搞出來的再加上這麼多惡使活躍於世。這朽月君,別是真打着讓冥府易主的算盤吧?」
「可不敢這樣說!」水無君捏了一把汗。
「你們在怕什麼?這有什麼不可明說的?」問螢還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諱。她不解地望着這位送自己回來見親人的無常,一板一眼地說:「你們在迴避什麼?在忌諱什麼?又在恐懼什麼?你們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