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知道,你準備,如何解釋?」
「解釋什麼?」阿德勒欣然攤手,「解釋我憑實力所得之物從何而來?」
「解釋你與天璇卿的交易。」
「親愛的,你錯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易。商人之間從不交易,只有合作。互惠互利,才是長久經營之道。只不過,我反而有些好奇像您這樣的已死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瑤光卿,您可以告訴我嗎?不——如何又該如何稱呼您才是?」
女人並不多言。她雙手握住寬刃巨劍,運氣於屏息之間。霎時,剩餘的玻璃在遠處被打造成無數錐刺。陽光透過晶體,在教堂內反射、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斑,光怪陸離。
不等那些尖銳物再度攻來,有黑影從高高的窗外閃現。一人端正地落在阿德勒正前方,面向那個女人,將交錯於面前的雙刀向側方揮舞。氣浪湧現,將所有的玻璃刺反彈出去。它們刺向四面八方。桌椅、立柱、牆壁上,到處都是那些美麗的碎片。
「請您,不要礙事。」
「我知你還有很多困惑,」神無君說,「我們會弄清楚的,不必是現在。」
「就現在。」
女人不由分說,一躍而起。剩餘的玻璃迅速熔鑄成大面積的柱狀體,依次落兩人之間的走廊上。女人順勢踏上玻璃「階梯」,一步一步,旗袍微微擺動,拖曳着大劍的身軀輕盈無比。直到踏上最後一根玻璃柱的側方,她從至高點旋躍而下。
彩繪的巨劍擊打在黑白的雙兵上,發出詭異的脆響。
灼灼紫火在她的眼中燃動。火光無法穿過神無君漆黑的眼鏡,她也無從看清他的神情。但或許和往常一樣。他們兩個,向來沒什麼表情。
「真是太感謝您了。」阿德勒雙手疊握,在神無君身後不遠處恭敬地說,「若不是您及時趕來幫忙,真不知這位莫名其妙的女士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唉教堂的修繕費,又將會是一大筆錢呢。」
「閉嘴。沒人跟你說話。」
「抱歉,是我僭越了。」
兩人同時錯開武器,因反作用力各自後退兩步。女人單手扶着巨劍,高挑纖細的身形簡直與劍身相差無幾。她問道:
「對待殺人犯,你為何,如此縱容?」
「他只是出現在那裏——出現在你死前的場合。你應該清楚,當時除了他,還有別人。」
「殷社的螞蟻們」女人眯起眼,視線從神無君側方穿過,直直落到阿德勒身上,「還有開陽卿的幫助。身份真是不簡單啊,周旋於蟲群間的商人。」
「若你非要以這個標準判斷,那麼幫助他的人,興許還包括我在內。」
「你?」
阿德勒若無其事地坐回長椅上,側過身來,將一邊的手臂搭在長椅背上。硨磲的手串完全露出來,九成九的故意。女人的目光再度進行確認:十三枚,一枚不少。也確實,倘若少上一顆,他也絕對擋不下剛才的攻擊。
「是的!」阿德勒燦爛地笑着,「神無君大約有十三分之一的功勞呢!」
「果然如此。」女人的視線重新落到神無君的臉上,「拍賣會上的,由你提供。我當時去現場,也是想確認這點。但是,你並不在。」
「有百骸主在就夠了,我只在幕後,將無常們的饋贈匯集。他才是名義上的捐贈人。」
「那麼,那枚珠子,出自哪位無常的饋贈?」
「是我沒錯。」
「它從何而來?」
「那個收藏家。」
「你殺了他。」
「是我。」神無君停頓了一下,「所以開陽卿不得不停辦此案。」
站在門外的梧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當時離得遠,第一扇玻璃破碎時,街上的人們並未在意。但很快,信徒們魚貫而出,這很快引起兩人的注意。因為皋月君毫不猶豫地朝着教堂的方向跑去,還招呼着梧惠,她便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慌亂的人群中,他們就像兩條逆流而上的魚。幸好街道足夠寬闊,沒有發生什麼可怕的踩踏事件。
一開始,梧惠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背影怎麼看都是瑤光卿。她不是
第一百九十回: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