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道:「踹我一腳。」
喻封沉二話不說把雲肆踹了下去,滿足了他的心愿。
雲肆只覺得失重感剛出現就消失了,因為他已經落在了地上。
他對於肢體的控制力無疑是優秀的,短短時間中仍然做到了用腳先落地。
下場就是……他左腿骨好像碎了,右腿好一點,可以動,一動就要命的疼。
除此之外,之前就脫臼了一次的胳膊也沒知覺了。
這一跳直接就殘了啊!雲肆感受着久違的疼痛,忍着一聲沒吭,撿起一旁的棍子抬起了頭。
喻封沉也探出了身體,看見雲肆的慘相,他不禁開始同情起自己。
同情歸同情,還是要跳的,身後的門在這時被破開,十幾個活死人帶着滿臉的死相朝他撲來。
喻封沉剛準備跳,就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
他下意識向上看去,一張面無表情的灰白鬼臉就倒着,死死地盯着他。
房間裏的燈光照在鬼臉上,更顯得這張臉慘白慘白的。
見他看過來,鬼臉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瘮人的微笑。
「快跳啊!」雲肆的喊聲在喻封沉耳邊炸響,他身體快過腦子地往前一躍,背後感到一絲刺痛。
不知道是哪裏先着地,也分不清是哪裏先開始劇痛,作家角色的身體太虛弱了,在甲板上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下來,地上留下了一片血跡。
喻封沉趴在地上,動了動,眼前是寂靜與黑暗,似乎與身後船艙內的驚呼聲割離開來,傍晚還微風徐徐的甲板層此時也顯得恐怖萬分。
他小心翼翼的直起身體,感覺身上很多地方的粘粘的,眯着眼睛一看,都是血。
他這一跳不可避免的讓自己出現了傷口。
抬起疼痛的左手抹了一把臉,臉上也都是鮮紅的液體。
「喂!」雲肆看見喻封沉滿臉是血的站了起來,表情居然十分鎮靜,不由得忘記了想說什麼。
「快走。」喻封沉這滿身的血大多地方是在翻滾的時候蹭上去的,他根本不知道傷口在哪,因為哪哪都疼。
穩住身體,他往船長房間的窗戶那裏看了一眼,窗戶上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鬼臉,如果有,先下去的雲肆肯定會提醒他。
活死人們沒有跟着跳,它們離開了。
「你剛才為什麼停頓了一下?」雲肆想起了自己要問什麼。
「出現幻覺了。」喻封沉捂着胸口,他肋骨好像斷了幾根,得小心點不要戳到心臟。
幻覺……讓他在那一瞬間反應慢了一些,被後面氣勢洶洶的活死人劃破了後背。
腿上骨頭斷了,走路有些慢,好在他們鬧出的動靜與船艙一層的聲音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暫時沒有被活死人注意到。
地倉的位置很顯眼,就在甲板層的下面,是一個不大的小空間,裏面備着水和部分食物,用來躲避肆虐的活死人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但是由於活死人的詛咒傳播速度太快,沒人想到這個地方,更沒人知道鑰匙在哪。
船員們或許知道,但他們註定拿不到鑰匙。
喻封沉一邊走,一邊感覺周圍的霧氣在向自己席捲過來,滲透進所有的傷口中,流進血液里。
「得快一點,不然我也要變成活死人了。」喻封沉啞着嗓子走向地倉。
雲肆看着他的身影,覺得自己仿佛重新認識了一次喻封沉。
別看他現在可以稱得上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在少年時期,他從來沒體會過現在這種「養尊處優」的日子。
之所以稱謂是獵物,那都是在一次次流血破皮里鍛煉出來的。
可是喻封沉經歷過什麼?能讓其在一身重傷的情況下面不改色?
這個問題喻封沉可以回答出來。
「替代」遊戲裏被大樓埋住的那次,給他懟了個透心涼。
可更嚴重的他也經歷過——十三歲那年,和他父母的團隊對立的那些人,跑進他家裏,用盡一切殘忍殺死了他。
自從他記憶找回來一些,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切後,他的心態就不一樣了。
和那天晚上經歷的恐懼和痛楚相比,重傷算得了什麼?
但是他不會對別人解釋這個。
甲板上的安靜與船艙中的驚叫哀嚎形成鮮明的對比,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