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的聲音。
在看到葉芊芊出現在大廳里的那一刻,季柏才掛斷了電話。
他並沒有告訴她,聽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家酒店的大廳非常廣闊,裝修得金碧輝煌。
這個時候辦理入住的人還挺多,大廳里也正是人來人往的高峰期。
葉芊芊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大廳里的季柏。
他穿一件灰色中長款毛衫,毛衫上的黑色幾何圖案和內搭的黑體恤、黑褲子、黑皮鞋呼應上了。
全身一共只有兩種最常見,也是絕對不會出錯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煥發出了新的生命。
他穿着那麼普通的配色,就不僅僅只是全村里最靚的仔,完全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身形好的人,臉小的人,長得英俊的人,氣質乾淨的人,只是往那裏一站,就是一幅畫,好看得要命!
葉芊芊走過去,仰臉望着季柏,開心得一直笑,她說:「好久不見,還是帥得這麼具體。」
本來都張嘴想回一句「好久不見」的季柏,硬是把話給咽下去了。
這姑娘一見面就調戲他是怎麼回事?
知道他連房間都開好了,想要試試床墊的彈性嗎?
已經快要在腦海里換個姿勢的季柏忽然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這才搞懂為什麼她的畫風這麼放蕩不羈愛調戲他了,必須是——喝飄了。
他問:「晚餐喝酒了?」
葉芊芊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羞澀地說:「很明顯嗎?」
季柏言不由衷地說:「還好。只是我鼻子靈敏罷了。」
葉芊芊坦白道:「我吃飯跟領導坐在一桌了,免不得要敬一下酒,沒喝多少。」
季柏關心道:「喝的是多少度的酒?」
葉芊芊的回答鬼馬極了:「不知道啊,我連喝的是什麼酒都沒管,怎麼會關心是多少度的,反正白酒在我眼裏都一樣,辣口又難喝。」
其實也有不辣口的好喝的白酒,不過算了,改天想灌醉她的時候再給她推薦好喝的白酒。
現在,先來個愉快的約會吧。
兩人到了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
季柏說:「隨便在城裏逛逛,哪裏夜景好就去哪裏。」
出租車司機就喜歡這種想游車河的觀光客,那路線還不是隨便司機選,肯定是哪裏不堵車就往哪裏開了。
葉芊芊靠在車門上,透過窗戶看這個城市的夜色,霓虹燈閃爍,忽明忽暗的燈光掠過她的臉。
季柏對這個城市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是太想葉芊芊了,六天不見,甚是思念,所以從不早退的他,今天下午的班都沒上,讓司機開車送他來到這裏。
本來只要再忍一忍,明天就能見到了。
但是不行,感覺就像是到了極限一樣,就是想要在今天見到她,這念頭在他心中發酵了六天,然後徹底爆發了。
哪怕是自制力驚人的他,也再控制不住自己,原來執念的力量如此驚人。
葉芊芊看到了喜歡的東西,忽然回身,抓着季柏的衣袖,激動地說:「我想坐那個!」
季柏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是一輛雙層巴士車。
兩人下了出租車,在路邊的站台上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雙層巴士開過來。
也不知道那車是開往哪裏的,兩人直接就上了車,名副其實的,說走就走的旅行。
葉芊芊包里有零錢,投幣以後,拽着季柏就要去爬二樓。
季柏擔心她摔倒,手快地一手提裙子,一手扶她,全身心地保護着衝勁兒滿滿的她,累得背上都了汗。
這個時段車上的人很少了,兩人在二層的最後一排坐下。
那是一個寬大的,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座位。
葉芊芊打開窗戶,只能打開小小的一塊,涼風風吹在她滾燙的臉頰上,感覺十分舒爽。
她扒在窗框上,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夜景說:「大白,其實每個城市都差不多耶,不外乎是萬家燈火,霓虹璀璨。」
季柏挨着她坐着,所謂的你在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就是如此。
她覺得萬家燈火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