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真正展現出了震古爍今的智慧,那堅冷如冰,鋒利如刀的目光更是讓眾人心頭悸動。
明明知道冰系的聖心訣在大沙漠的環境下受到天然的環境影響,可這一刻,誰也沒有把握勝過他,所以再多的心思也能按捺下來,默默地聽命配合。
於是乎,本該是生死對手的兩批人,在徐福清晰平靜的聲音中,通力合作,一路向着樓蘭的至深處衝去。
「樓破城傾解甲日,蘭凋梅折斷腸時。」
終於,當這行記述當年樓蘭城破之時,國王與愛人痛別哀情的詩句印入眼帘,到達古墓石室的高天心輕輕舒了一口氣:「這裏是核心區域了!」
來不及感嘆為什麼步驚雲來時外面的那些陣法會統統失效,高天心與徐福的目光就同時落在那栩栩如生的玄龜石像身上。
石像刀工古拙,利落簡單,固然為假,卻有種直指大道的天然妙韻,眾人目光望去,竟是無法移開,痴痴然地晉入了自己的感悟中。
自古傳說,龍龜馱經伏兮,伏羲八卦顯世,龍龜負洛書,揭顯天地之數,物一太極,方有易經八卦的問世。
在有四大瑞獸的風雲世界裏,那頭龍龜恐怕就在眼前,龜甲上的紋理如同易經的十四卦相,合天地至理。
相比較這塊龜甲,樓蘭王鑄造兵俑所使的劍法與口訣,就已是二次領悟的產物了,真正有見識的人又豈會舍本取末?
半響之後,帝釋天緩緩地道:「就是此物,能為本座解惑?」
他的口氣依舊很拽,明明是有求於玄龜,一路上也是頗多驚險,卻弄得好像玄龜送上門來獻身一樣。
所以高天心的回答也沒給這自戀的老傢伙留什麼情面:「你若有足夠的悟性,參悟出龜甲上境界的話,是的。」
怒意自徐福眉宇間一閃而過。對於高天心大模大樣地帶他來尋到着玄龜遺物,他又是驚訝又是不解。
雖然高天心在之前的戰鬥中展現出驚人的天賦,但雙方都清楚。論及根基牢固徐福要遠遠勝之,而精通陰陽五行,八卦術數的他在領悟龜甲方面也更有優勢。
再愚蠢的人都知道雙方表面的平和隨時會打破,一旦徐福藉助玄龜之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必然會強行拿下高天心一行,讓他們飽嘗世間的痛苦!
有鑑於此,高天心安得什麼心?
人活得久了,閱歷過於豐富,就難免多疑,這一刻徐福目光微微閃爍。突然道:
「這龜甲上天地至理可化一套武學。名無求。」
「無求者,無所求也,將天地之勢牢牢握於手心,何須再求其他?」
「每戰之前,必示敵以強,挫其心,宣之以威,若敵不知難而退,則迎頭痛擊。數擊滅之!」
淺顯的話語,淡漠的語氣,從徐福口中道來,有種說不出的霸氣與自信,讓場中所有人神情一凜,情不自禁地按照徐福的思路推敲下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無求之名正合我意,但武學之淵,浩瀚無際,我卻有些不同的看法。」
然而高天心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無求之意。應是無物不可求也,正如有物混成天地生,道法自然反之動,劍法能走拳之路,掌法可求劍之道,天地萬物的共通道理,若能加以運用,必將受用無窮。」
徐福眉頭一揚,細細思索,道了一個妙字,卻又不甘於後,故作淡然地道:「若求自然之道,當不止區區共通,怒濤拍岸,易轉化物,再狂怒的巨浪拍打到岸上亦將化作另一股力量回歸天地。」
這正是無求易訣中借力打力的精要,而一旦參悟這一層,再發生殛神劫與劍廿三的元神交鋒,敗的就定然是高天心。
當然,這也要高天心依舊原地踏步踏:「雪涌自化轉乾坤,萬物為一氣自化,萬物能量守恆,卻也在不斷轉換為別的物體,另類的形態,即使雪涌冰川,亦有春暖花開之時,這便是循環之道,生生不息,你即便借力打力,也無法破除。」
徐福再體悟片刻,馬上反唇相譏:「虛懷若谷無崖岸,大成若缺盈若沖,十全十美不存於世,凡事都有一點缺失,心納虛空,包容萬道,便得無窮之力!」
……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
第三十二章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